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415集 矿道烽烟(1 / 3)
古城堡的地窖里,泥炭火在陶炉里烧得正旺,橘红色的火光舔着黢黑的陶壁,将堆在墙角的“海泪”珍珠映得泛着幽蓝的光晕,像一群蛰伏在暗夜中的星辰。我蹲在橡木木箱前,用浸了松节油的鹿皮细细擦拭肖恩的短剑,剑身上还留着港口之战的焦痕,那是砍断“海蛇号”桅杆时留下的印记,此刻在火光中蜿蜒如一条凝固的火蛇。汤米趴在珍珠堆上,脸颊贴着冰凉的珠体,星火正用爪子扒着他的亚麻色头发,把细小的珍珠一颗颗藏进少年的发间,惹得莉齐在一旁直笑,笑声撞在石墙上,弹回来时带着珍珠般的温润。
“塔顿哥,你看这个!”汤米忽然从珍珠堆里抬起头,发间的珍珠簌簌滚落,他举起一颗鸽子蛋大的珍珠,珠心的阴影里竟有个模糊的人影,像在跳着古老的祭舞。我接过珍珠对着陶炉的火光细看,才发现是珠层里裹着一片极小的羊皮纸,上面用印加特有的结绳符号写着几行字——那些绳结或松或紧,或红或黄,在光线下像一串凝固的密码。瓜达卢佩凑过来,指尖轻轻拂过珍珠表面,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那是印加王室女子特有的仪态,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是我母亲的笔迹,她用的是太阳历纪年法。”她捻起一根红绳结,“这组绳结说,雷肯别在北爱的煤矿里藏了份秘密协议,用爱尔兰的铅矿和银矿,换英国军队对他家族的永久庇护。”
泥炭火突然“噼啪”爆响一声,火星溅到珍珠堆上,弹起的光点像一只受惊的飞蛾。莉齐从陶炉里掏出个烤得焦黑的土豆,用猎刀切开时,蒸腾的热气里混着一股淡淡的火药味——那是马库斯刚从英军司令部废墟里捡来的炮弹碎片,上面的铸造编号清晰可辨,显示这些军火来自雷肯别在美洲的阿拉巴马工厂。“北爱的煤矿离英军司令部只有十里地,”肖恩用他那根仅剩三根手指的左手捏着土豆,断指的疤痕在火光中像条苍白的蚯蚓,“那里的矿工大多是我们的人,上个月还偷偷给我们送过五十磅炸药,藏在运煤车的夹层里,用煤灰盖得严严实实。”马库斯突然用指关节敲了敲摊在石桌上的地图,羊皮纸发出沉闷的响声,“但煤矿的主入口有两挺马克沁重机枪把守,还有条窄轨铁路直通港口,一旦发现异常,英军的铁甲列车能在半个时辰内赶到,铁轨敲击地面的声音在三里外都能听见。”
我将那颗藏着密语的珍珠揣进怀里,印加太阳轮徽章贴着珍珠,传来冰凉的触感,像有两粒星辰在胸口跳动。“明晚是矿工换班的日子,”我用指甲在地图上圈出煤矿的通风口位置,那里被标注成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,“老矿工说通风口的栅栏是维多利亚时期的旧物,锈得像块烂铁,汤米的星火能钻进去咬断锁扣——那小畜生的牙口,连鲨鱼皮腰带都能啃出洞来。”汤米立刻挺起胸膛,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,像有只小兽在喉咙里跳动,星火仿佛听懂了我们的对话,从他怀里窜出来,在地上打了个滚,露出肚皮上沾着的珍珠粉,惹得众人都笑了。瓜达卢佩忽然从帆布包里取出一卷皮革,展开来是张印加风格的星图,“明晚有月偏食,子时三刻月亮会被阴影遮住,那是行动的最佳时机,连守夜的狼狗都会犯困。”
深夜的北爱荒原,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,像无数根细针扎进皮肤。我们趴在煤矿外围的矮树丛里,枯枝划破了棉衣,寒意顺着破口往里钻,冻得骨头缝都在疼。能听见守卫生在篝火旁唱着走调的英格兰民谣,歌词里满是对煤矿产量的吹嘘,夹杂着对爱尔兰矿工的污言秽语,像一把钝刀子在割人的耳朵。马库斯的枪管上裹着白布,防止雪光反射暴露位置,神枪手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,像一条条细长的带子飘向夜空。他忽然递给我一个单筒望远镜,镜片里能看清机枪巢里的士兵正抱着步枪打盹,帽檐压得很低,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。
通风口的栅栏果然如老矿工所说,锈得一碰就掉渣,铁条之间的缝隙足够让一只猫从容穿过。星火叼着汤米递的细铁丝,像道黄色的闪电钻进栅栏,片刻后传来锁扣落地的轻响,细微得几乎被风声淹没。我第一个钻进通风管,里面的煤灰呛得人直咳嗽,黑色的粉末钻进鼻孔,呛出的鼻涕都是黑的,管壁上的铁刺划破了我的外套,露出里面藏着的短剑,剑柄上的绿宝石在黑暗中闪着微光。汤米跟在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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