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414集 港口怒涛(1 / 3)
港口的腥风裹着煤烟味扑过来时,我正躲在运煤船的货舱里。潮湿的煤块硌着脊背,像无数细小的石头在硌着心脏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硫磺与铁锈的气息,仿佛吞进了半座燃烧的矿山。汤米用炭笔在舱壁上画着彼特·杰森的手杖,银球的位置被他涂成了墨黑,像颗正在腐烂的牙齿,周围还画了圈歪歪扭扭的火焰,少年说这是“地狱的标记”。星火蹲在他脚边,爪子扒着煤块堆,露出硝烟的焦痕,像道凝固的闪电。
“他们的船叫‘海蛇号’,”莉齐从舱口探进头来,斗笠上的水珠滴在煤堆上,晕开小小的黑圈,像墨汁落在宣纸上,“雷肯别的徽记画在船尾,青铜蛇头张着嘴,舌头是用纯银做的,在月光下能晃瞎人眼。吃水线很深,船身压得很低,看着像装了不少火药,船板缝隙里都渗着硝石的味道。”肖恩用断指戳了戳煤堆下的木桶,里面传出液体晃动的声音——那是我们准备的“礼物”,三十桶混了硫磺的煤油,桶壁用松脂封着,足够把半条港口烧成火海,让那些殖民者尝尝被火焰舔舐的滋味。
马库斯突然吹了声口哨,三短两长,像夜枭的啼鸣。神枪手们立刻从不同的货舱里钻出来,他们穿着码头工人的粗布褂子,腰间缠着浸了水的麻绳,那是为了防止被火星烧到。“钟楼的火引来了大半守军,”神枪手首领的枪管上还沾着煤渣,他用袖口擦了擦瞄准镜,镜片里映出远处巡逻兵的身影,“现在港口只有两队巡逻兵,都在‘海蛇号’周围晃悠,每隔一刻钟换一次岗,换岗时会有三分钟的盲区。”他往我手里塞了块怀表,表盖内侧刻着个小小的竖琴,“老约翰的遗物,走时准得很。”
我往掌心啐了口唾沫,握紧了瓜达卢佩给的太阳轮徽章。那徽章的背面刻着印加的密语,用金线绣在羊皮纸上,翻译过来是“水为路,火为信”——这是她祖母传下的箴言,此刻正应着我们的计划。“肖恩带剑客去烧巡逻兵的营房,”我用煤块在舱壁上划出路线,黑色的线条在昏暗里像蛇在游走,“从煤场后面的木板墙翻过去,那里的狗被我用掺了安眠药的肉骨头喂过,现在正睡死过去。烧起来后往东边撤,引他们去追,给我们争取时间。”神枪手们已经检查完弹药,马库斯将颗子弹塞进枪膛,金属碰撞的脆响在货舱里格外清晰:“我带两个人去‘海蛇号’的了望塔,解决掉哨兵后会在塔顶挂起绿白橙三色旗,那是行动开始的信号。”
汤米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,少年的手里捏着片湿漉漉的桦树皮,上面用指甲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猫脸,猫眼睛的位置戳了两个小洞,透着微弱的光。“星火刚才在煤堆里找到的,”他把树皮往星火鼻子前凑了凑,小畜生立刻用爪子扒着货舱的木板,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,指甲抠进木板的缝隙,带出细碎的木屑。我掀开木板,就的渠底长满了滑腻的青苔,能直通“海蛇号”的船底,渠壁上还留着古代渔民凿的脚印,像串被遗忘的密码。
潮水带着腥味漫过脚踝时,我才真正体会到“水为路”的含义。暗渠的石壁上长满了牡蛎,壳子边缘锋利如刀,划破了我的靴子,血珠滴在水里,引来成群的银鱼,它们围着血珠打转,像团流动的银线。汤米举着松脂火把走在前面,火光在水面上抖出细碎的金点,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贴在石壁上像个跳舞的巨人。星火的眼睛在火光里亮得像两颗绿宝石,时不时跳进水里叼起条鱼,甩得少年满身水花,惹得汤米低声笑骂,笑声在暗渠里撞出回音,惊得渠顶的蝙蝠扑棱棱飞起。
“海蛇号”的船底在火把的光里像条巨大的黑鲸,船板的接缝处渗着海水,滴滴答答落在暗渠里,像在计数。我用匕首撬开船板的缝隙,将炸药塞进去,导火索的末端系着块浮木——等潮水涨到最高处,浮木会带着导火索漂向巡逻兵的篝火,这是瓜达卢佩教的印加计时法,用月亮的轨迹计算涨潮时间,比任何怀表都精准。汤米正用炭笔在船底画着竖琴,星火蹲在他脚边,用爪子蘸着海水,在煤渣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太阳,与少年的竖琴交叠在一起,像两个民族的拥抱。
就在这时,暗渠的入口传来脚步声。玛丽·吉恩的声音像冰锥似的扎过来,刺破了潮湿的空气:“彼特说这附近有猫叫,果然藏着老鼠。昨天在钟楼没抓着,今天倒自己钻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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