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415集 矿道烽烟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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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,少年的呼吸很轻,像怕惊动了沉睡的煤矿,星火则在前面带路,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两盏小灯。

通风管通向一条废弃的矿道,岩壁上还留着矿工用粉笔写的标记,“此处有瓦斯”的字迹已经模糊,像幽灵的警告。地上积着厚厚的煤灰,踩上去像陷进黑色的沼泽,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。肖恩举着松脂火把走在最前面,火光在岩壁上投下我们扭曲的影子,像一群在地狱里游走的鬼魂。忽然听见前方传来滴水声,“滴答、滴答”落在积水里,在空旷的矿道里荡开层层回音,像古老的钟摆在计数。马库斯突然举起手,所有人立刻停住脚步——矿道的拐角处透出微弱的灯光,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,像有人在检修工具。

“是巡道工,”肖恩压低声音,嘴唇几乎要碰到我的耳朵,呼出的热气带着土豆的味道,“我认识他,叫基尔,十年前在饥荒中被我救过,他的小儿子现在还在古城堡的学堂里念书。”我们贴着岩壁慢慢挪动,看见一个穿着油腻棉衣的老头正用扳手拧着铁轨的螺栓,嘴里哼着爱尔兰的古老歌谣,曲调悲伤得像山涧的流水。基尔看见我们时,手里的扳手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眼睛瞪得像铜铃,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说:“圣父保佑,你们真的来了。”他往我们手里塞了几个烤红薯,热气烫得人直搓手,“主矿道的炸药库今晚换了锁,但我知道有条走私通道能绕过去,是以前偷运煤炭用的,窄得像条蛇,只能一个人一个人爬过去。”

走私通道果然狭窄得可怕,仅容一个人匍匐前进,岩壁上的燧石擦着后背,划出火辣辣的伤口。我在最前面开路,手里的短剑不断拨开垂下来的矿灯电线,那些电线像毒蛇似的缠绕在一起。爬了约莫百十米,通道突然开阔起来,露出一个能容纳十人的石室,墙壁上竟刻着爱尔兰独立军的徽记——那是三十年前的反抗者留下的,石缝里还塞着几枚生锈的子弹壳。汤米摸着那些刻痕,指尖沾满了灰尘,“他们也来过这里。”少年的声音带着敬畏,像在教堂里说话。星火突然对着石室的角落低吼,那里的阴影里堆着几个木箱,打开一看,里面全是印着英国王室徽章的罐头,生产日期竟是十年前的,锈得像块烂铁。

从石室出来就是主矿道,铁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像两条银色的蛇延伸向黑暗深处。我们贴着矿道壁慢慢移动,能听见远处传来矿工的咳嗽声,还有监工的斥骂声,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脆响像在打鼓。炸药库的铁门紧闭着,上面挂着把黄铜大锁,锁孔里插着半截断钥匙——基尔说那是他故意弄断的,能拖延些时间。肖恩用断指掏出一串万能钥匙,那是他从一个英国军官身上缴获的,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时发出“咔哒”的轻响,在寂静的矿道里格外清晰。就在锁即将打开的瞬间,矿道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还有人用英语喊着:“检查所有仓库,彼特大人说有老鼠钻进矿道了!”

是彼特·杰森!他竟然没死在港口的大火里!我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,握着短剑的手紧得发白。马库斯迅速将我们推进旁边的工具间,里面堆满了镐头和铁锹,铁腥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。透过门缝,我看见彼特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,肩上的银章在矿灯下发亮,他的左臂打着绷带,显然在港口受了伤,手里的手杖换成了一把左轮手枪,枪口对着每个经过的矿工,像条随时会咬人的狗。玛丽·吉恩跟在他身后,左眼蒙着块黑布,露出的右眼闪着怨毒的光,她手里拿着张画像,正挨个比对矿工的脸——那画像上是我的脸,被用红笔打了个叉。

“把炸药库打开,”彼特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木头,“我要亲自检查库存,别让那些爱尔兰野狗偷走一磅火药。”守库的士兵刚要开锁,突然响起一阵骚动,矿道入口传来枪声和喊叫声,是肖恩安排的外围队员在吸引注意力。彼特骂了句脏话,带着一半士兵往入口跑去,留下玛丽和两个士兵看守炸药库。马库斯突然撞开工具间的门,枪响的同时,两个士兵已经倒在地上,鲜血溅在铁轨上,像两朵绽开的红玫瑰。

玛丽·吉恩尖叫着举起手枪,却被汤米扔出的镐头砸中手腕,枪掉在铁轨上,滑出去老远。她扑过来想咬我的喉咙,像只被惹急的母狼,我侧身躲开时,她的指甲划破了我的脸颊,留下三道血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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