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7章 暗流北来沮授的后手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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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笑:“这话,像许下钟里的声音。”

许下。

钟后。

郭嘉站在风眼的背影里,指尖按着罗盘。

他不看城外,只听水声。

水声里有一线细不同,像是有人在水下搬了一颗石头。

程昱在旁压炉,灰覆一指。

他低问:“今夜,水有变?”

“北沙起脊。”

郭嘉答,“有人正从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走。”

“谁?”

程昱问。

“懂水的人。”

郭嘉笑,“还懂字。”

“沮授。”

程昱眼神一沉,三字落地。

郭嘉不否认。

他抬手一扣,罗盘针北偏东一线又稳住:“他走暗流,我们添雾。

他走义仓,我们加医棚。

他借‘宗庙在心’,我们便把‘宗庙之礼’写得更简更正。

术对术,义对义。

看谁先急。”

程昱把炉灰再覆薄一点:“‘快例’今夜再行一件。

军士扰民,杖二十。

借你那句,‘重信不重人’。”

郭嘉偏头看他,笑得淡:“你也在学暗流。”

“法亦可为流。”

程昱道。

两人正说,城北小驿急件至。

是孟津暗线送来的一小筒竹。

打开,里面只有十六字,墨迹未干:“北有暗流,义仓在洛西。

三日内,士论变。”

程昱看完,冷笑:“‘义仓’。”

郭嘉把那十六字复誊一遍,递给荀彧的书手:“明日‘三令五行’旁,再添一小纸:‘粥棚与医棚同开。

识十字者,一碗粥;老人妇孺,立刻收。

’他给‘义’,我们给‘明日的秤’。”

书手领命飞奔。

郭嘉目光落回罗盘,指腹轻轻摩挲铜沿:“他留后手。

我也留。”

“你的后手?”

程昱问。

“借风。”

郭嘉道,“城西铁坊官灯已亮,学童识了三个字。

明日午时,‘许下告谕’再落两句:‘护驾营不得入民居三步内。

护从兵不得鸣角于夜半。

’字很小,贴在最底。

送文之人会带回去。

回去,另一个‘界’又立了。”

“还是那套。”

程昱笑,“镜给他,炉不给他。”

郭嘉也笑:“我们也可以仁,只是不让仁进城。”

他笑过,忽又压低声音:“但有一件,须当真。

‘沮授’与我们不同,他不急着赢。

他要的是‘不输’。

他会把水磨成绸,把人心磨成砾。

我们不能只跟他的掌纹走,得让他踩我们布的线。

线要细,细得像风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程昱收起令符,“我去铺‘灰’。”

郭嘉目光掠过城北。

他知道,北来之水正在变化。

孟津的石下,‘鸩’的人会沉下去一两个,又会杀出一两个。

北滩那边,硬胆的人会被水拖走一两个,又会把竹筒挂上鱼腹,一支支放走。

暗流和暗钩正在夜里各自做各自的事。

谁都不占尽便宜,只有风得利。

三更末,北渔滩。

田畴最后一筒送出。

他的手指被水刮白,眼里没有光,只剩一根硬。

他忽然听见身后水里一响,知道来不及回头,便把身子往下一沉,手臂把竹筒送得更远。

水下有手攥住他腰,他也伸手反攥住那只手。

他不想说话。

他在心里说了一句:“把信放远。”

那只手是敌。

两人都没浮上来。

水面只冒了一个小泡,又被风吹平。

远处,旧官灯忽暗一下,又亮。

渔滩边有人蹲着,指节白,直到灯再亮了一分,他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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