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黄河截杀斩断黑手(5 / 7)

加入书签

走回河边,抬头看堤上。

那人没有看我。

他在看风。

他在听铃。

他在把一件件“动”

的东西,拼成一张“静”

的图。

图上的每一条线都通往一个地方——那里会变成今天之后的“新喉”

——

河上乱,很快就不乱。

黑蓑头户被缚,手下的人丢了桨,跪在锁板上,像一排排沾了水的草。

典韦把链从桅根上卸下,手背甩了甩水。

张辽已将两船并成一船,把两船的舷板靠得很紧,像在缝一块被撕开的布。

夏侯惇踩着头船的横梁,斧背从那名头户腕上滚开,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只裂骨的手,冷笑了一声:“这手,够黑。”

郭嘉走到船边。

黑蓑头户抬头看他,脸上没有求。

他目光像河水,浑,冷,硬。

“曹公?”

他吐了两个字。

口气里带着一点试探,又带着一点不信。

“只是过路的人。”

郭嘉淡淡。

“过路的人管我的路?”

头户笑,“黑蓑吃的是水饭。

上有风,下有浪,中间有人。

你们今日拽我,明日风换了向,又是谁拽你们?”

郭嘉不恼。

他看了一眼头户的衣袖,又看他脚下那片锁板:“你们的‘路’不是路,是刀。

今天把刀收走,明天就不会有人替你再磨。”

他伸手,示意张辽把东西拿上来。

张辽递过两样物:一册渡籍,一叠票号。

渡籍上按月按岸记录船号、人名、货目与渡税。

票号上是更直白的账:谁欠了谁,谁的票在谁手上。

上面有几个名字绕来绕去,最后都落在一个“隐”

的手下。

这只手不写名,只刻了一个极小的印,印边缺一角——那是“旧”

的味道。

“从今天起,”

郭嘉看着这些名字,“黄河南北渡籍、渡税、票号、暗记,一律改归‘官河务’。

官河务下设‘三行’,仍由原人打理,但票印换,旧账清一次,新的,从今天起记。

黑蓑、盐脚、药行各出三人,随我军回营,一月后放。

若再见旧印,见一杀一。”

他没有提高声音。

头户冷笑:“你用我的人,杀我的印,拿我的路,叫我怎么活?”

“活不活,”

郭嘉把渡籍与票号递给荀彧,“看你有没有手。

手在,换水也能打鱼;手没了,水再清也只是看。”

他说着抬手。

典韦一脚把那块锁板顶开。

铁链从水底拖出,出一串暗哑的“哗啦”

黑蓑手下看见那条铁链,眼神里第一次露出怯。

夏侯惇把斧往头户面前一搁,斧背对着人,声调带笑:“斩手还是交印?”

头户闭了闭眼,咬了咬牙,咬出了血。

他缓缓抬起手,把袖口里缝着的旧印剥下来,放在斧背上。

印落在铁上,出一点干涩的响。

他不求命,他只把另一只手摊开,手心有茧,有旧伤,有河水泡出的白。

他把那只手轻轻合了合,像在告别。

“把他带走。”

郭嘉一挥手,“押解三日,不许辱,不许鞭。”

“是。”

张辽把人押上岸。

荀彧带几名文吏在堤上就地立桌,调渡籍,封旧票,刻新印。

新印不是朱砂色,是稍浅的赭。

赭不艳,时间久了会沉。

他让刻工把印边故意磨坏半分,留一处缺口,像旧印一样。

这样,换印不换“味”

,河上人不觉痛。

典韦把链收好,走到郭嘉身边,低声:“黑鳞没见。”

“他不走河,他走暗渠。

他以为自己快。”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