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黄河截杀斩断黑手(4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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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,把那把钩连同持钩的手臂扯直。

典韦脚下一沉,肩一送,铁链像蛇的身翻,从那条手臂上擦过去,“喀嚓”

一声,断的不是骨,是那条手臂上的“劲”

持钩的手软了下去,像一条死鱼。

夏侯惇这一侧已压制住第三叶。

张辽那侧更稳。

他的人全是“直行”

,不花巧。

他们用短桨当刀柄,用舷角当盾面,稳稳把黑蓑的第二叶挤在锁板与锁板之间,动不得。

有人要跃入水里逃,他抬手,鸡爪钩飞出去,正好扣住逃人的腰带。

逃人被一拽,重新跌回船上。

荀彧的铃在这时第三次响。

那声音比前几次更短。

短,是“收”

的号。

雾里更远处,还有几叶迟到的黑蓑船听见铃声,以为风紧,纷纷靠边。

张辽的人顺势把琵琶锁再放出两板,让这几叶船自己撞上来。

撞上来,就成了“客”

“别全杀。”

郭嘉淡声,“要人,也要目。”

“目?”

“渡籍,名册,票号,暗记。

没了这些,今天砍十根手指,明天还能长出十根。

我只想他长不出。”

他说话很平,像在说明一件与杀伐无关的小事,却把“杀”

的意义说得更重。

——(鸩·视觉)

我从苇后滑到窄坞口的泥地上。

蜡壶的绿火静静地燃,像一只被人按住尾巴的萤。

我用薄扇去拨它,扇子上涂了细薄的鱼油,火便顺着扇面抓了一寸,亮了一寸,把坞口的黑照成淡青。

我看见一个人——不是头户,是头户身下的“手”

那人的腰间藏着一卷黑色的帛,帛外面包得紧,像骨。

他往后退,想钻进坞里被朽木挡住的暗道。

我没有追。

我向前一步,把扇子轻轻合上,合在他喉前。

扇骨不是铁,是细竹。

细竹的边在河风里干过,够硬,够直。

我不是要一刀把喉割断,我只要他一步跨不出去。

我用扇骨顶住他喉下那一小块软。

他眼睛往上一翻,脚下打滑。

“给。”

我伸手。

他不懂我的话。

我换了一句:“把你的手给我。”

他还在挣。

我就把扇子往上一挑,挑断他裤腰里一根细细的皮绳。

皮绳落地,一片薄薄的铁牌从他衣襟里滑出来。

铁牌是黑的,边上刻着半个“邺”

字。

半个字,不是完好的,这是“外线”

的暗证。

外线接“邺”

邺接谁,不用问。

我把那卷黑帛从他腰间取下,帛口并不难开。

开了之后,里头是两份东西:一份是黄河两岸“黑蓑—盐脚—药行”

的春季渡籍名录;另一份是简,简上没有署名,只有一句话:“迎车驾出关,北受旄节。

在朔风之后。”

字锋利,女手写,很稳。

我不识这只手掌的味道,但我记得这个“期”

今晨风已南,朔风已去。

这句“之后”

,来晚了半日。

我把帛卷回,放进怀里。

那人突然笑。

他笑得轻,但眼里有一层油光:“你们救了谁?救了谁,我就割谁。

你若怕,那就晚。”

“我不怕。”

我说。

我没有拔刀,我只是抬起手,在他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——那里刚才被铁牌压出一条红线。

我只按了一下。

他的笑顿住,像被风吹灭。

下一刻,他软下去,像一根被泡久了的竹签。

我不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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