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黄河截杀斩断黑手(3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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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线,告诉同伴哪一条水道是“熟路”

张辽抬了抬手。

苇荡里散开的几叶小舟一齐退半步,把自己的舷角藏进一窝看似松散的苇梢。

河心的头船没有察觉异样,仍沿着自己的“叫子线”

前进。

典韦把链球放下,脚背扣住链。

链缩了缩,贴着水面轻轻掠出一段直线。

那段线,就是等会儿他要“套”

的“喉”

第一叶黑蓑船到琵琶锁前慢了一拍。

锁板安静地漂着,表面只是芦苇与烂草,像一小块自然的水洲。

黑蓑的橹工并不怕,短橹一翻,船微跳,像一条白鱼跃浪,正要越锁——他不知的是,锁下的链半刻前已被人换了新扣,扣上多了一段滑环。

滑环顺着铁链滑到他船腹正下方,像一条看不见的蛇,绕了一圈。

郭嘉低声:“三。”

荀彧第三次叩铃。

这一次,铃声比前两次略长半息。

那半息里,典韦脚腕一蹬,链头猛地往上一提。

黑蓑头船的船腹被铁蛇掀了一寸,舷边去水,重心倾斜。

就在同一刻,张辽从苇后抛出一把“鸡爪钩”

,钩尖正好咬住了那一寸倾斜的舷沿。

两边合力,头船像被人“捏住了喉”

“拽。”

郭嘉道。

典韦双臂合抱,链从水里出,溅出一串冷花。

他退一步,四根脚趾抓住泥,身形稳得像一根钉。

再拽——头船被硬生生拖离“叫子线”

,撞在第二块锁板上,锁板下的铁链出“咔”

的一声。

第二叶、第三叶黑蓑船看见头船出事,短橹齐翻,想要分路。

左右两侧的小舟却在这时从苇缝里冒出来,舷角一抵,像两只插入肉里的楔子,把去路堵死。

接着是火——不是大火,是一缕缕冷绿的火,从窄坞口地面的小孔里冒起来,像在水上拈出一朵花。

黑蓑头户举灯察看,灯火一照,他自己袖口上先亮出一层青。

青得很淡,却足够我在岸边认出他的手。

“袖口,第三人。”

我在苇后微动唇。

风把我的话带到河上。

“看见了。”

郭嘉的声音也轻,“子廉。”

夏侯惇应声,人马从堤下冲出。

他不吹号,不叫喊,只把斧背横过来,当作一根短杠,直直挑向那名头户的灯。

斧头并不碰灯,只擦过他的腕。

灯没有灭,腕上的青光却被斧背上的细砂磨得一花。

那一花让夏侯惇抓到了“劲口”

他把斧柄一拧,斧背“叭”

的一声,准确地敲在那只腕骨上——骨裂,人仰,灯翻。

灯里溅出的几点火落到桅绳,桅绳出尖叫的“喳”

,像怪物被踩了一脚。

“恶来。”

郭嘉道。

典韦已从堤上起步。

那一步像野牛撞山。

铁链在他手里变成一条有筋有骨的“鞭”

,一鞭横扫,扫断了第三叶黑蓑船舷边的桅撑。

他以链为桥,脚下只借水面薄薄的浮力,身形一压,整个人落在第一叶头船上。

头船木梁“吱呀”

一声,他反手一提,把链头扣在桅杆根。

他不砍人,他先拆船。

他懂船。

他知道这类窄底船最怕的不是刀,是“扭”

只要把桅根一“扭”

,船身就会失去骨。

黑蓑头户忍痛坐起,见典韦上船,猛地从袖里抽出一把短柄钩。

钩是反刃的,专挑护甲缝。

他的左手已废,右手仍快,钩尖绕着链头一抹,想把链“吃”

住。

典韦不闪,他把链一松,链在他掌里像活,顺着钩尖轻轻一滑,滑过之后忽地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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