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千里奔袭曹军的利刃(3 / 7)
缸底的“安”
字,先是怔,随即把脸埋在缸沿,咕嘟咕嘟地喝。
旁边一名年迈的官员把他的手按住,轻声:“慢一点。”
孩子的嗓子像被水润了一下,出第一声完整的低泣。
两名骑督这才看清:这些人旗是“粮安”
,口令像牙门,手却极快,几乎不杀人。
快,不乱。
他们反倒更慌。
一个骑督大吼着冲向旗手,夏侯惇侧身一步,刀背一震,直接把骑督连人带马拍向谷壁。
岩石震落一团尘,骑督压在尘下喘不过气。
另一人想绕,刚迈出两步,便被弓骑的短箭钉在靴面上,痛得跪地,刀落,手却还抓着缰。
短刀手并不补刀,只把他手里的缰挑开,将马牵到一边,递一口水:“喝了,别乱。”
“这不是打仗,这是抢人心。”
程昱看着这一切,低声道。
“抢‘人’与‘名’,不抢‘功’。”
郭嘉答,“你看——”
他抬手点向人流最密处。
两名“开路人”
挤入车列中心,先挑车辕,再割后索,然后对着人群指路:“往旗那边走!
老人小孩先!
官员随队——”
“口令!”
有人本能地喊。
“粮安令——”
开路人毫不迟疑,“牙门旗接应——”
“对。”
那名官员眼一亮,声音里有一丝近乎安心的颤,“对——”
人流的方向,像被人用手指轻轻推了一下,就改变了。
几辆载着文卷与印匣的小车被“护人”
引到谷外,车前挂上一小块墨牌,牌上写“借”
。
押车的里正愣了半晌,挤出一句:“几时还?”
“朝中有定处,按印取还。”
护人把“借”
字用绳扎稳,“先命要紧。”
“命要紧……”
里正喃喃重复,眼里像有东西化开。
“琴车在那边。”
鸩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。
她像一条黑影从人缝里滑过,未带刀,只带湿帛。
她背后跟着两个瘦削的兵,手上是绳索与木楔。
她一眼就认出那辆包着青布的狭车——车板看似新,实则是旧料翻修,车轮内侧有一道特有的螺丝痕,是洛阳东市某匠的手艺。
她手指一勾,两个兵已经潜到车后,木楔塞入车轮,绳索一兜,整车微微一倾。
车帘里传出细极的琴声,像默念。
鸩按了按车板,低声:“别怕。
我们不拿琴,只拿路。
先下车。
走到旗下再说。”
帘后沉默了半息,一只白得不健康的手从帘底探出,扶住了碗口粗的车辕,然后是一只极细的脚。
人影极轻地落地。
她并未抬头,只把怀里抱得更紧。
鸩把湿帛递过去,帛上有盐。
那人接过,点一点,终于抬眼,眼里是一种被火烤过后的清醒。
她微微一颔,没有言语。
鸩也不问。
她只把车帘放回原位,把青布整好,像什么也没动过。
“尾队守将!”
谷内有人狂吼。
护送的杂牌兵中走出一个穿黑甲的小校尉,身形高,面孔刻着风霜。
他举刀,朝最近的“开路人”
砍来。
那“开路人”
并不迎战,脚一错,肩一靠,把刀锋让过去,短刀反挑,斩在他手腕外侧的皮甲上,恰好挑断缠甲的绳结。
甲落,刀势一轻。
小校尉失手,收也不是,进也不是。
夏侯惇一步踏前,刀搭在他肩窝:“别动。
你敢砍‘人’,我按军令;你不砍‘人’,我放你走。”
小校尉眼里瞬间燃起野火,又被冷水浇灭。
他的胸膛起伏两下,落下去,最后咬牙把刀抛在地上,双手抬起,向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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