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死的命运(2 / 8)
为激动和虚弱而微微发抖,死死瞪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和那片污渍。
“我那么难受!那么痛苦的时候!”我嘶吼着,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,“他在哪儿?!拉我一把啊!救我啊!哪怕说句人话鼓励鼓励我啊!人呢?!死哪儿去了?!”
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像海啸一样淹没了我。我那么渴望过一双手,一个温暖的怀抱,一句“别怕,有我在”。在最深的泥潭里挣扎的时候,但凡有一点点光,一点点力量……可是什么都没有。只有这片冰冷的、散发着腐臭的黑暗。
“等我他妈的真…真变好了…变起来了…”我喘着粗气,声音陡然低了下去,带着一种耗尽全力的疲惫和彻骨的冰冷,“有他没他…有、个、屁、用!”
“锦上添花…谁稀罕?”我嗤笑一声,那笑声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老子要的是雪中送炭!雪中送炭你懂不懂?!”
吼完了,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,还有啤酒液滴落在地板上的轻微声响。那声音,消失了。如同它突兀地出现一样,又突兀地沉寂下去。没有反驳,没有解释,没有安慰。只有一片死寂,和满室令人作呕的狼藉证明我刚才的疯狂不是幻觉。
是梦?是熬夜太久精神分裂的臆想?还是哪个无聊的神明或者系统抽空来耍我?
不知道。也不重要了。
那点被酒精短暂点燃的愤怒和力气,像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泄了个干净。巨大的空虚和疲惫感沉甸甸地压了下来。我像个被抽掉了骨头的破布娃娃,颓然地、重重地跌坐回那张嘎吱作响的破椅子里。
三十岁。一千块的月薪。没有爱情。没有希望。像一摊烂泥。
行吧。
爱谁谁。
我摸索着,从桌角的烟盒里抖出最后一根皱巴巴的烟,叼在嘴里,打火机咔哒了好几下才点燃。劣质烟草辛辣的味道冲进肺里,带来一阵熟悉的、近乎自虐的眩晕和麻痹。烟灰簌簌地落在桌面的油渍上。目光扫过桌上吃剩的冷炸鸡,胃里又是一阵抽搐。我扯过袋子,抓起一块冰冷的、裹着厚重面衣的鸡肉,机械地塞进嘴里,油腻的滋味混合着烟草的苦涩,令人作呕,却又麻木地咀嚼着。
熬夜?通宵?暴饮暴食?抽烟酗酒?
无所谓了。
活着,就活。没意思透了,那就没意思着。死了更好?但好像也没那个勇气和执行力去主动寻死。
就这样吧。像一株长在阴暗角落的菌类,不需要阳光,靠着腐烂的养分也能苟延残喘。那些曾经写在笔记本上、贴在墙头、信誓旦旦的计划和目标?全是狗屁。一个响亮的,带着烟味和酒气的嗝涌了上来。计划?目标?呵,不如眼前这口烟,这口酒,这口冰冷的炸鸡来得实在。
日子,就在这种黏稠的、散发着腐败甜腥的泥沼状态里,一天天滑过去。像坏掉的钟表指针,看似在动,实则永远停留在绝望的刻度。
改变?那是个太过奢侈和遥远的词。我甚至没有“想要改变”的念头。我只是在“活着”,以一种最低能耗、最不费力的方式,在名为“存在”的底线上蠕动。
直到某一天,一个同样黏腻沉闷的下午。
前一晚又熬了个通宵,打游戏还是看无聊的综艺?记不清了。只记得天亮时才昏昏沉沉倒在床上,窗帘紧闭,房间里一片昏暗。醒来时,头痛欲裂,喉咙干得像着了火,胃里空空荡荡,却翻搅着恶心。窗外似乎有微弱的阳光试图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。
我挣扎着坐起来,摸索着去够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水杯。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杯壁,里面是隔夜的、带着铁锈味的水。我皱着眉灌了一大口,冰凉的水滑过灼痛的喉咙,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,随即被更强烈的恶心感取代。
就在这混沌的、带着宿醉晕眩的清醒边缘,一种奇异的感觉毫无征兆地攫住了我。
不是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。不是系统提示音。甚至不是任何清晰的想法。
是一种纯粹生理上的、毫无理由的 厌倦 。
对指尖残留的烟味感到厌倦。对嘴里隔夜水的铁锈味感到厌倦。对胃里空荡荡却翻江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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