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死的命运(1 / 8)

加入书签

我听见命运说:先把自己修好

>三十岁生日那天,我听见虚空传来叹息:

>“不能把现在的你给他——你接不住。”

>我醉醺醺摔了酒瓶:“日落西山你不陪,东山再起你是谁!”

>那声音却沉默着,看我继续腐烂。

>直到某天,我无意识戒了烟酒开始晨跑。

>转角遇见他时,我手里正拿着新鲜豆浆。

>后来急诊科医生男友翻我病历:

>“半年前你酒精中毒,是我抢救的。”

>他指尖划过我苍白的旧照片:

>“那时的你,眼里没有想活的光。”

#

三十岁生日那天,世界没给我蛋糕,只给了我一片死寂。

窗外是城市永不疲倦的霓虹,红的、绿的、蓝的,光怪陆离地涂抹在廉价出租屋油腻的玻璃上,又冷冷地反射回来,照亮我眼前这片狼藉。桌上堆满了空啤酒罐,像一堆扭曲的银色尸体,旁边是几个敞口的廉价白酒瓶子,散发着浓烈刺鼻的气味。烟灰缸早就溢了出来,烟蒂和灰烬洒了一桌子,甚至掉落在啃了一半的冷炸鸡块上。空气浑浊得让人窒息,混杂着隔夜食物、酒精和浓重烟味的腐朽气息。

我瘫在吱呀作响的旧电脑椅上,椅子承受不住重量,向后仰着一个危险的角度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火烧火燎的难受,喉咙里堵着酸涩的呕吐感。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,是某个招聘网站千篇一律的页面,一行刺目的“期望薪资”孤零零地停在输入框里:1000。旁边一行小小的灰色提示:“该岗位平均薪资为6500元”。我扯了扯嘴角,想笑,却只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抽气声。

三十岁了。事业?一片荒芜,月薪一千块,糊口都勉强。爱情?那玩意儿太奢侈,像橱窗里挂着的华服,看看就好,穿在身上?想都没想过。家庭?呵。朋友?大概都散落在天涯,各自有各自要奔的前程,谁还记得我这个烂在泥里的废物?

活着?没意思。死了?好像也没那么迫切的愿望。就这么耗着吧,像墙角那摊扫不掉的污渍,存在,但毫无意义。

就在我盯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“1000”,意识在酒精和尼古丁的麻痹下又一次开始沉向混沌的深渊时,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子里炸开了。

那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。它直接、冰冷、清晰地响彻在我的意识深处,带着一种非人的、近乎悲悯的穿透力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我麻木的神经。

“不能把他给现在的你。”

我猛地一激灵,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,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谁?幻听?熬夜熬太狠了?

那声音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确认我是否“接收”到了。接着,更清晰、更沉重地响起:

“你接不住。”

“什么玩意儿?!”我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吼声,像被踩了尾巴的困兽。混沌的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搅得一片混乱,一股无名火“噌”地就窜了上来。我摇摇晃晃地撑住油腻的桌沿,想站起来,腿却软得像面条。

那声音没有回答我的质问,它自顾自地继续,语速平稳,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残酷:

“太不爱惜自己了。”

“怕你承受不住,怕你自己胡思乱想内耗,把他给吓走、吓跑。”

“所以我希望…”

“希望个屁!” 一股被看穿、被审判、被彻底否定的暴怒猛地冲垮了我最后一丝理智。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,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,抓起手边一个半空的啤酒罐,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对面布满水渍和油点的墙壁!

“砰——哗啦!”

铝罐变形,残余的酒液和泡沫溅射开来,在墙上留下肮脏的痕迹,滴滴答答往下流。

“日落西山你不陪!”我喘着粗气,眼睛赤红,指着那面被弄脏的墙,仿佛那就是那个虚无声音的化身,声音因为激动和醉意而尖锐扭曲,“东山再起你是谁?!啊?!”

胸腔剧烈起伏,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,几乎要撞出来。我撑着桌子,身体因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