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3章 瘦影凌霜枝抱雪,贞姿映月叶鸣琴(4 / 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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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条‘盐铁不限量供应’,臣觉得不妥——盐是民生根本,铁是军防利器,若不限量,恐被土司囤积,日后生乱。”萧桓看向萧燊,眼神带着考验:“你刚管过财政,说说你的看法。”萧燊沉吟片刻,条理清晰地答道:“盐铁是战略物资,绝不可放任自流。可由兵部、户部联署回复,先核定该土司辖地的人口与耕地数,按‘民需定量、军器管控’的原则,限定每年盐铁交易量,同时派兵部主事赴南疆监督,确保盐铁不流入乱民之手。”萧桓笑了,眼中满是欣慰:“懂得联署制衡,兼顾安抚与防范,长进了。”

西北急报送到养心殿时,萧燊正在偏殿研读谢渊的《边防十策》。急报用火漆封口,上面印着雁门关的军印,墨迹还带着塞北的寒气。赵烈在信中写得详实:鞑靼小股骑兵趁夜越界试探,被烽火台守军及时发现,守军按《边防十策》中“鸣炮示警、两翼包抄”的战术,未伤一兵一卒便将其击退;新筑的堡寨已投入使用,粮草由兵部右侍郎裴衍调度,每座堡寨都储足了半年的粮草与御寒衣物,供应充足无虞。信末还附了一张手绘的堡寨草图,萧燊对比《边防十策》中的图示,发现堡寨的了望口朝向、箭楼位置分毫不差,连马厩的通风设计都一模一样。

蒙傲接到传召即刻入殿,萧燊已将急报与草图在案上摆好,见他进来便起身相迎:“将军快来看,谢太保的堡寨图纸果然管用。”他指着草图上的了望口,语气难掩钦佩:“这里比旧堡的了望口抬高了三尺,还加了琉璃窗挡风避雪,能多望出三里地,鞑靼的动静一览无余,再也藏不住踪迹。”蒙傲俯身细看,目光落在草图角落“依谢太保旧制”的小字上,眼眶微微发热。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制调兵符,符上刻着“忠肃”二字,是谢渊当年的信物:“这是谢太保当年镇守西北时的调兵符,臣一直带在身边。他常说‘兵是护民的盾,不是争权的刀’,如今赵烈守关,臣把这符交给了他,既是信物,也是警醒。”

萧桓在软榻上听得真切,让蒙傲细说边防部署。蒙傲直起身,语速沉稳地禀报:“臣已令兵部秦昭尚书增派禁军副将林锐率三千京营驰援西北,林锐是武将遗孤,武试时力压群雄,技惊四座,更重要的是他忠心可靠,绝不会私通外敌;陕西按察使董闻已在边地设了专门的司法署,专治军民纠纷,避免因小摩擦引发边患;工部冯衍尚书派来的工匠都是老手,正按谢太保‘夯土灌铁、石灰勾缝’的法子加固烽火台,别说暴雪,就是强震也能抗住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臣每月都与赵烈通书信,他说边地将士都在学《边防十策》,连新兵都知道‘守边先守民’的道理,不少将士还在营中供了谢太保的牌位。”

“朕当年下旨斩谢渊,蒙将军心里是不是怨朕?”萧桓忽然发问,声音轻得像落雪,殿内瞬间安静下来,连烛火燃烧的声响都清晰可闻。蒙傲身子一僵,随即躬身答道:“臣当年确实恨过,甚至想提兵回京问个明白。但后来看到谢太保的遗策被一一推行,看到西北边境安稳无虞,看到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,臣懂了——陛下是帝王,要顾全大吴全局,不能只念一人之忠。谢太保若在,以他的忠烈,定会明白陛下的苦心,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。”萧燊走上前,轻轻握住蒙傲的手,这双握了半辈子兵器的手满是老茧,指关节上还有陈年的伤疤:“将军,将来西北的防务,还要靠您多教我。父亲常说,边防是江山的屏障,您就是这屏障上最坚实的基石。”

蒙傲离开后,萧桓让内侍扶自己坐直些,对萧燊说:“蒙傲是忠臣,也是良师,他懂兵事更懂人心,你要多向他请教。你下月代朕去西北犒劳守军,亲自去看看那些烽火台,摸摸堡寨的夯土墙,听听赵烈和将士们的想法——治国不能只在朝堂上听汇报,要亲自走到百姓和将士中间,才能知道政令好不好用,军民需不需要。”他将《边防十策》郑重地递给萧燊,封面已有些磨损,是他这些年反复翻看的痕迹:“谢渊的血没白流,他的策就是大吴的边防。你要记住,守边不是守城墙,是守百姓的安稳,守将士的军心,这才是真正的‘固国’。”萧燊双手接过书,只觉书页间的墨迹都带着千钧重量。

刑部尚书郑衡带着“江南十才子案”的卷宗入殿时,萧燊正在偏殿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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