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0章 虞兮舞罢兮情难绝,项王兵败兮志未平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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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部营缮司的档案架前,工部右侍郎卢浚将刘启主持的工程账册摊平,指着“材料采购”一栏怒斥:“账册写着‘采购上等青石料,每方五两银’,实际买的是江边劣等石,每方才二两——中间这三两差价,全进了他的腰包!”他从卷宗里抽出一张采购单据,“这上面的‘上等石料’印章是伪造的,真印鉴还在司库的铜匣里锁着,一比对便知真假。”

工部尚书冯衍捧着账册,花白胡须因怒而抖,指节攥得咯咯作响:“江南堤坝护着数十万生民田宅,刘启用劣石沙土充数,是将民命换作赃银!”他将账册拍在江澈面前,案上砚台都震得跳了跳,“你速往江南,重新勘堤修坝——要用青硬石料,雇可靠工匠,修一座能挡百年洪峰的‘民心堤’,若再出纰漏,朕与你一同领罪!”

江澈带着工匠赶赴江南,刚到堤坝便脱下官靴,踩着泥泞丈量残留石料。“账册记着用砖五十万块,”他指着堤内残留的砖堆,“实际只用了三十万块,剩下的砖款全被刘启挪用。”他当即组织工匠清淤、筑基,还在堤岸遍植柳树固沙。休息时,他摸着刚砌好的石缝对工匠说:“这堤坝不仅要挡洪水,更要堵贪腐的窟窿,给百姓一个实打实的交代。”

卢浚找到刘启的副手时,对方正收拾行李想逃。“别想着跑,”卢浚将账册摔在他面前,“这上面记着你分了五千两赃银,现在招供,还能算自首;再顽抗,便是与刘启同罪。”副手吓得腿一软,瘫坐在地:“是刘启逼我的!他让我伪造采购单据,说有温良和陶岳侍郎撑腰,出了事也能压下……我一时糊涂,才跟着犯了错!”

陶岳得知自己被牵连时,正主持京城城墙修缮。他立刻放下公务,摘了乌纱帽入宫请罪:“陛下,刘启确曾送过‘节礼’,臣一时糊涂收了,却不知那是河工专款。”他将家中银库钥匙双手奉上,“臣愿退缴全部赃银,接受任何惩处,绝无半句怨言。”萧桓看着他苍老的面容,叹气:“你历仕三朝,本是老成之臣,却晚节不保。念你主动认罪,革去侍郎之职,贬为庶民,也算全你体面。”

兵科给事中孙越带着军饷账册,一路快马奔到西北军营,见到大将军蒙傲便急声道:“蒙帅,您看这本账——‘王承截留西北军饷二万两’,与边军的欠饷册完全对得上!还有这几笔‘军屯损耗’,根本不是损耗,是边将勾连王承,把军粮卖给了鞑靼!”

蒙傲气得须发倒竖,当即令西北参将赵烈核查军屯账册。不出半日,边将李虎便被锁到帐前。“军屯账记着‘收粮五万石’,实际入库才三万石——剩下的两万石去哪了?”赵烈按着腰间佩刀,声音如冰,“别想着狡辩,粮商的供词都在这!”李虎浑身发抖,却还嘴硬:“是……是被风沙埋了……”

“风沙能埋粮,埋不住你的黑心!”蒙傲一脚踹翻案几,军帐内烛火乱颤。李虎魂飞魄散,瘫在地上招供:“是王承寻我,说卖粮银对半分,还说京里有温大人撑腰……”话未说完,蒙傲已拔出战刀,寒光闪过:“军饷是兵卒的血,军粮是边防的骨!来人,将李虎拖至营前斩首,悬首示众三日!”鲜血溅在“忠勇”军旗上,全军将士齐声高呼:“誓死护边!”

兵部右侍郎裴衍带着军需账册赶到时,正撞见蒙傲在营前立威。“蒙帅息怒,”他将账册递过去,“这是京里的军需账,记着‘采购军衣一万件’,但边军实际只收到八千件——剩下的两千件衣料款,被军需官贪墨了。”他当即提出改革方案,“以后军饷、军需发放,必须将领、士兵代表、兵科给事中三方签字画押,少一方都不能动。”

孙越将西北核查结果写成密折,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。萧桓看后龙颜大怒,当即下旨:“军饷、军粮是边防根基,即日起推行‘边军饷银公开制’——每月发放明细都要张贴在营前,士兵可随时核查,有克扣者,立斩不赦!”蒙傲接到旨意,立刻在各营推行,士兵们看着公示的饷银数目,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。

苏州知府李董拿着账册,带着衙役在城里排查粮商,查到兴源粮行时,掌柜的眼神格外躲闪。“账册记着‘兴源粮行在苏州强买粮田千亩’,”李董指着账册上的田契编号,“这些田都是百姓的祖产,你用低价强购,再以十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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