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3章 醉来共指秋空月,笑说浮生一泛舟(4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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扔在地上,“啪”的一声摔得粉碎,墨汁溅了满地,染黑了老夫人的棉鞋。老臣从书房冲出来,看见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,他跪在雪地里,看着番子将他收集的粮册、书信扔进火里,火苗越烧越旺,映得他老泪纵横。

突然,刘焕狂笑起来,笑声里满是悲愤与绝望:“魏进忠,你这奸贼!构陷忠良,通敌误国,总有天会遭天打雷劈!”话音刚落,一个番子扬起刀柄,狠狠砸在他头上,刘焕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,被番子用粗麻绳捆住,像拖死狗一样拖进理刑院的囚车。囚车路过街头时,百姓们都低着头,不敢看他苍白的脸,只有几个孩童不懂事,追在车后,被家长慌忙拉走。

秦飞被周显用“玄夜卫需提审秦飞核实旧案”的名义保出诏狱时,已是三日后。他的卫袍上还沾着诏狱的霉味,刚跨进北司大门,就见一个宣府驿卒跌跌撞撞跑进来,甲胄上全是雪霜,手里举着军报,脸色惨白如纸:“秦大人,岳都督……岳都督他没了!”秦飞的心猛地一沉,接过军报的手指都在发抖。

军报字迹潦草,是宣府卫参军写的,说岳谦奉杨武之命,去宣府找总兵李默取魏进禄贪饷的账本,半路在狼山遭遇“北元游骑”,岳谦率亲卫拼死抵抗,终因寡不敌众,人马被剁成肉泥,账本也被抢走,不知所踪。秦飞看着“人马被剁成肉泥”几个字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,眼前浮现出岳谦的模样——那个总笑着说“谢大人是我的再生父母”的汉子,当年谢渊在雪地背他求医,冻掉半根脚趾都不肯松手的汉子,就这么没了。

“什么北元游骑,那是魏进忠的人。”周显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,将茶杯塞进秦飞冰凉的手里,茶水在杯盏中晃出涟漪,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,“李默早被魏进禄用五万两白银收买,换成了魏党心腹张彪。张彪昨日还递了奏折,说岳谦通敌叛国,与北元游骑私会时被‘当场斩杀’。”周显顿了顿,压低声音,语气里满是无奈,“刘玄大人在宣府被张彪软禁了,住在总兵府偏院,门口有二十名刀斧手看守。魏进忠给圣上递了密折,说他‘通边将,谋不轨’,只等圣上点头,就要把他推到西市问斩。”周显的话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秦飞心上,他握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,指节泛白,滚烫的茶水洒在手上,竟没感觉到疼。

秦飞猛地攥紧茶盏,指节发力间,青瓷盏“咔嚓”一声碎裂,瓷片扎进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案上的粮册上,染红了“魏进禄”三个字。他突然想起谢渊当年教他刀法时说的话:“秦飞,玄夜卫的刀,要对着奸佞,不能对着百姓;玄夜卫的心,要装着公道,不能装着畏惧。”可如今,他连自己的亲信都护不住——张启,那个帮他勘验印鉴、辨别人证的老主事,昨夜“失足”掉进了玄武湖,尸体捞上来时冻得僵硬,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紫金砂印泥,那是从“通敌粮袋”印纹上刮下来的。秦飞比谁都清楚,张启是被人害死的,魏进忠在一步步铲除他身边的人,断他的后路,逼他屈服。

就在这时,杨武推门进来,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淤青,嘴角还渗着未干的血,显然是刚和魏进忠的人打过架,怀里却小心翼翼地揣着半块麻布残片。

“这是岳谦死前托狼山猎户送来的,”杨武将残片塞进秦飞手里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,“岳谦知道自己走不出狼山,就把粮袋残片藏在猎户的柴车里,说上面有宣府卫的封条印纹,能证明魏进忠改袋造假。”

秦飞接过残片,指尖抚过粗糙的麻布,上面果然有模糊的红色印纹,是宣府卫的总兵大印。他刚要开口,就听见门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,越来越近,夹杂着番子的呼喝声——魏进忠亲率理刑院的番子,举着“捉拿逆党”的令牌,包围了玄夜卫北司,黑色的卫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,透着十足的杀气。

魏进忠的府邸夜夜笙歌,灯火通明得能照见半条街。正厅里摆着数十桌宴席,山珍海味摆满桌面,驼峰、熊掌这类珍品堆得像小山,丝竹声、笑闹声混在一起,格外喧嚣。吏部尚书李嵩捧着刚烫好的热酒,躬着身子送到魏进忠面前,酒盏在他手里微微发抖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,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犹豫:“魏大人,秦飞那小子还在顽抗,不肯认罪,不如……”他做了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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