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3章 醉来共指秋空月,笑说浮生一泛舟(3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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迁旧部、如今的理刑院主事:“杨侍郎怕是老糊涂了!

这粮册是谢渊生前亲手篡改,意在栽赃魏粮道。造办处掌印太监已验过,墨迹是谢渊常用的松烟墨,与他在御史台的奏折墨迹一致,纸缝里还沾着他案头特有的樟木屑——这可是谢逆自己留下的‘罪证’,怎能赖到魏大人头上?”那主事呈上验墨文书,内府鲜红大印盖得醒目,瞬间压下了杨武的声辩。

德佑帝坐在龙椅上,手指反复揉着眉心,显然有些烦躁。他的目光扫过百官,看见魏进忠身后站着的徐靖与理刑院一众官员,又瞥见李嵩等人低头敛目的模样,最终落在刘玄身上,语气带着明显的疲惫:“谢渊已死,尸骨都凉了,再查下去恐动军心,寒了边将的心。

魏卿,理刑院需严查谢渊余党,勿让逆臣势力死灰复燃。”话音刚落,魏进忠立刻跪地高呼“陛下圣明”,声音洪亮如钟,徐靖与石迁旧部跟着纷纷下跪附和,殿内回声震得梁上积雪簌簌落下,掉在金砖上融成一小片水渍。刘玄望着龙椅上的帝王,突然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,苍老了十岁不止,手里的军报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却没人敢上前去捡。

朝会刚散,百官还在丹陛前磨蹭着收拾朝笏,秦飞就被徐靖堵在了承天门外的汉白玉桥边。诏狱署提督带着百余名番子,个个腰佩长刀,刀出鞘的寒光比地上积雪还冷,将秦飞团团围住,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。“秦大人,魏提督有令,请您去诏狱‘对质’——赵三的同党还没抓到,您最了解他的行踪,得去指认一二。”徐靖的声音阴恻恻的,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,眼神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
秦飞刚要拔腰间佩刀,手腕却被人死死按住,转头一看是周显。玄夜卫指挥使穿着玄色卫袍,肩上落着薄雪,力道大得不容反抗,低声道: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我已安排人乔装成杂役,护着令堂去城外别院了,别冲动。”周显的目光里满是担忧,秦飞看着他身后玄夜卫兄弟们紧绷的脸,终是松开了握刀的手。

诏狱的寒气比去年谢渊入狱时更甚,石壁上渗着水珠,冻成一层薄冰,空气里满是霉味与血腥味,呛得人喉咙发疼。秦飞被关在谢渊曾住的牢房里,墙壁上还留着谢渊用指甲刻的“忠”字,笔画深刻,缝隙里渗着发黑的血渍——那是谢渊被烙铁烫得神志不清时,用指尖一点点刻下的。夜幕降临时,牢房外传来凄厉的惨叫,一声比一声惨,混着妇孺的哭声,被寒风卷得断断续续。

秦飞扒着木栅栏往外看,借着廊下昏暗的油灯,看见赵三的妻子抱着年幼的孩子,被番子拖拽着走过走廊,孩子吓得哇哇大哭,小手死死抓着母亲的衣角,指甲都嵌进了布缝里。徐靖提着染血的刀站在牢门外,刀上的血滴落在地,瞬间冻成小血珠,他笑容狰狞:“秦大人,招了吧。就说谢渊逼你同谋,你是被迫从犯。魏提督说了,只要你画押,不仅保你官复原职,还能升你做玄夜卫副指挥使,比现在风光多了。”

与此同时,杨武正在兵部公署的签押房里烧毁谢渊的奏折。火盆里的火苗舔舐着泛黄的纸页,纸灰打着旋儿飘得满室都是,落在杨武的发间与肩头。他一边烧,一边流泪,每烧一本都像在割自己的肉——这些奏折里,有谢渊守边的战报,有安抚流民的条陈,还有弹劾贪官的谏言,全是他毕生的心血。

突然,公署大门被一脚踹开,魏进忠的亲信带着数十名番子闯进来,为首的千户官袍上还沾着血迹:“杨侍郎,私藏逆臣文书,按律当斩!”他一脚踢翻火盆,火星溅到谢渊的旧棉袍上,瞬间烧起小簇火苗。杨武眼疾手快,扑过去抱住棉袍,用自己的身子压住火苗,番子们一拥而上,将他按在滚烫的金砖上,他的脸贴着地面,能清晰感受到砖石的灼痛,却死死护着怀里的棉袍,声音嘶哑如破锣:“这是谢大人的遗物,我死也不放手!”

刘焕的府邸更是惨不忍睹。魏进禄亲自带着宣府兵赶来,以“查贪腐”为名,将刘府团团围住。宣府兵一脚踹开朱漆府门,冲进内院时,八十岁的刘老夫人正坐在廊下缝补刘焕的旧袍,被番子一把拖拽在地,头上的银发散落,沾了满是泥污。刘焕珍藏的永熙帝御赐端砚,被番子当石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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