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0章 休言岁暮乏生气,复吐苍枝映日巅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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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知晓玄夜卫内部的派系之争。周显偏向徐党,秦飞倾向忠良,二司相互制约,本是他的制衡之术。可如今,这种制衡,却可能成为查案的阻碍。他沉吟道:“朕会密令秦飞,暗中查探,避开周显的眼线。若有人敢阻挠查案,以抗旨论处。”

李德全心中暗笑,萧桓的密令,在徐党遍布的京师,如同纸糊的一般。可他表面上依旧恭敬:“陛下思虑周全,老奴佩服。只是徐靖、魏进忠那边,老奴该如何回话?他们昨日已言,三日内若不判谢渊死罪,便要率百官罢朝。” 他再次抛出徐党的威胁,试图让萧桓明白,拖延下去,后果依旧严重。

萧桓的眉头再次皱起,罢朝之事,非同小可。若百官罢朝,朝政停滞,民心浮动,北元若趁机入侵,后果不堪设想。他心中的狠厉再次浮现,却又被秦飞的密报和刘玄的进言压制。他知道,今日无论如何,都不能轻易处置谢渊,否则一旦查明是冤情,他将成为千古罪人。

“你回复徐靖、魏进忠,” 萧桓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硬,“朕已令秦飞三日内查案,三日后,必有决断。若他们敢擅自罢朝,或是煽动民心,朕定不饶他们!” 这番话,既是警告徐党,也是给自己打气。他知道,这三日,将是决定谢渊生死、朝堂走向的关键。

烛火渐渐燃了一半,烛泪顺着烛身滑落,凝结成蜡瘤,如同御书房内纠结的人心。萧桓坐在龙椅上,闭上双眼,脑海中不断闪过谢渊的功绩、徐党的威胁、秦飞的密报、刘玄的进言。他知道,自己此刻的每一个决定,都关乎大吴的国运,关乎万千百姓的安危。

李德全垂手侍立在侧,心中暗忖:萧桓虽未立刻处置谢渊,却也给了三日期限,这已是不小的进展。接下来,他只需联络徐靖,阻止秦飞查案,再散布更多不利于谢渊的流言,三日后,萧桓必然会做出有利于徐党的决断。他的目光掠过案上的密折,心中已有了盘算。

萧桓突然睁开双眼,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德全:“李德全,你在宫中三十年,见惯了风浪。你老实说,你觉得谢渊,真的会谋反吗?” 这一问,突如其来,带着试探,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 —— 他或许内心深处,仍希望谢渊是清白的。

李德全心中一惊,连忙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惶恐:“陛下,老奴只是一介宦官,不敢妄议大臣忠奸。只是徐靖、魏进忠等人手握证据,百官联名上书,边军将士人心浮动,这些都是实情。老奴只盼陛下圣明,做出决断,稳住江山社稷。” 他巧妙地避开了正面回答,既不得罪萧桓,又暗合了徐党的立场,将皮球踢回给了萧桓。

萧桓看着伏在地上的李德全,心中了然。这位老总管,早已被徐党拉拢,或是被形势所迫,他的话,只能信三分。可他却不得不依靠李德全,打探宫中消息,联络各方势力。这种相互利用、相互提防的关系,正是帝王与近臣的常态。

他缓缓说道:“起来吧。朕知道你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。只是此事重大,朕必须慎之又慎。你下去吧,密切关注徐党和秦飞的动向,有任何消息,立刻禀报。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却依旧带着帝王的掌控力。

李德全躬身退下,走到御书房门口时,回头望了一眼。烛火映照下,萧桓独自坐在龙椅上,身影孤绝,如同被寒雪包围的孤峰。他心中暗忖:萧桓啊萧桓,你终究还是忌惮谢渊,三日后,你必然会选择皇权,牺牲忠良。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猾笑容,转身离去,袍角扫过门槛,带着一丝寒意。

萧桓望着李德全离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知道,李德全的话,并非全是虚言,徐党的威胁、民心的浮动、边军的异动,都是实实在在的危机。可他也不愿相信,那个为大吴立下汗马功劳的谢渊,会是谋反的逆臣。

寒风再次吹过窗棂,烛火摇曳,将案上的密折吹得微微作响。萧桓拿起秦飞的密报,再次仔细阅读。密报中详细描述了密信的破绽:笔迹缺少谢渊常年握笔留下的虎口压痕,墨色是诏狱署专用的松烟墨,纸张边缘有诏狱署的暗纹标识。这些细节,让他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。

他想起谢渊在朝堂上弹劾魏进忠时的场景,言辞犀利,掷地有声,毫无惧色。那样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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