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0章 休言岁暮乏生气,复吐苍枝映日巅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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率兵拥立陛下复位,陛下如今何在?谢渊之功高,已盖主;其心之异,已难测。江山社稷为重,个人私恩为轻,万万不能因一念之仁,让他人觊觎陛下的龙椅啊!” 这番话,直击萧桓的要害 —— 夺门之变的隐痛,复位后的不安,对权力的绝对掌控欲。

萧桓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,却又迅速被纠结取代。他知道李德全说得有道理,帝王之道,从来都是 “宁可错杀,不可放过”。可谢渊的功绩,如同丰碑,矗立在他心中,让他难以轻易下杀手。他想起谢渊入宫复命时的场景,一身征尘,却依旧挺直脊背,说 “臣幸不辱命,京师已安”;想起谢渊赈灾归来,衣衫褴褛,却笑着呈上账本,说 “百姓已安,国库无损”。

烛火映照下,萧桓的侧脸一半明一半暗,如同他此刻的心境。他既忌惮谢渊的兵权与声望,又感念他的功绩与忠诚;既想满足徐党的要求,稳固皇权,又怕寒了天下忠良之心。这种拉锯,让他倍感疲惫,却又不得不做出决断。

李德全见萧桓依旧迟疑,心中有些急躁,却不敢表露。他知道,萧桓的软肋是皇权,是江山,只要不断强化 “谢渊威胁皇权” 这一点,不愁他不动心。他继续说道:“陛下,谢渊在狱中仍不安分,每日与狱卒闲谈,提及青木之变功绩,暗示陛下忘恩负义。更有传言,他已暗中联络旧部,若三日内陛下不释放他,便要举兵作乱。”

萧桓猛地抬手,打断了李德全的话,语气带着一丝不耐:“够了!” 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帝王的威严,让李德全心头一凛,连忙闭口不言,伏在地上。御书房内陷入死寂,只有烛火噼啪作响,寒风卷着雪粒扑在窗纸上,发出簌簌的声响。

萧桓的目光落在案角一本不起眼的密折上,那是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昨日递来的。密报中言,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查出 “通敌密信” 有破绽:笔迹模仿、墨色不符、纸张是诏狱署专用。这本密报,如同一块巨石,压在他心头,让他无法轻易相信徐党的 “铁证如山”。

他想起内阁首辅刘玄的进言:“谢渊一案疑点重重,三法司未及会审,恐有冤情。陛下若仓促决断,恐寒天下忠良之心。” 刘玄是三朝元老,老成持重,素来直言敢谏,他的话,萧桓不能不深思。可刘玄无实权,六部皆为徐党掌控,他的进言,如同空谷回音,难以撼动徐党的势力。

萧桓的指尖划过秦飞的密折,心中暗忖:秦飞与谢渊无甚私交,他的查报应该可信;张启精于文勘,若密信真有破绽,谢渊的冤情便有了转机。可徐党势力强大,若要重审此案,必然会引发更大的动乱,甚至危及他的皇位。这种两难,让他再次陷入纠结。

李德全伏在地上,心中忐忑不安。他没想到萧桓会突然打断他,更没想到帝王心中还藏着秦飞的密报。他暗忖:看来秦飞那边是个变数,若不尽快除掉这个隐患,谢渊的案子怕是难以办成。他决定,等今日进言结束,便暗中联络徐靖,想办法阻止秦飞继续查案。

萧桓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李德全,起来吧。谢渊一案,疑点颇多,不可仓促决断。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却依旧坚定,“传朕旨意,令秦飞继续查探密信真伪,三日内务必呈报结果。徐靖、魏进忠那边,令其暂且退去,不得再聚众逼宫。”

李德全闻言,心中一沉,知道今日的进言未能达到目的。可他并未显露不满,而是恭敬地起身,躬身道:“老奴遵旨。” 他的脸上依旧是惶恐与顺从,心中却在迅速盘算:萧桓要秦飞查案,说明他对密信仍有疑虑;三日期限,既是机会,也是危机。他必须在这三日内,要么让秦飞的查案无果而终,要么让徐党进一步施压,逼萧桓就范。

他眼珠一转,再次开口,语气变得愈发谨慎:“陛下圣明,三思而后行,方能避免冤情。只是老奴忧心,秦飞与谢渊虽无私交,可玄夜卫南司指挥使周显与徐靖素有往来,若周显从中作梗,或是徐党暗中阻挠,秦飞的查案怕是难以顺利进行啊!” 他故意提及周显与徐靖的关系,既暗示秦飞查案受阻的可能性,又不动声色地挑拨了玄夜卫南北二司的关系,为后续的变故埋下伏笔。

萧桓的眸中闪过一丝警惕,他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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