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9章 圣帝明聪,洞鉴忠奸于眼底(3 / 9)

加入书签

石崇的肩膀猛地一颤,脸色瞬间白得像纸。他忘了那枚旧印的砂眼 —— 那是镇刑司初代提督传下的印信,铸印时工匠不慎留下的瑕疵,只有掌印者才知晓。他张了张嘴,想辩解 “印信被盗”,却又想起按《大吴镇刑司档案管理章程》,镇刑司旧印需由掌印官随身保管,若有遗失需即刻奏报,他从未上报过,这话一出口便是自曝其短。

“陛下,” 石崇的声音开始发颤,膝盖微微弯曲,几乎要撑不住身子,“这…… 这印信是臣不慎遗失过几日,许是那时被谢渊的人捡去,伪造了账册!还有谢渊 —— 他掌兵部时,曾调阅过大同卫的旧档,定是从档中得知边地地名,才编出这‘割地’的谎话!”

“哦?” 萧桓冷笑一声,从御案抽屉里取出一枚和田玉印,印身洁白,刻着 “靖边” 二篆字,正是永熙帝当年因石崇平叛有功所赐,“那你递来的‘谢渊谋逆’密报,上面的‘谢渊私章’拓本,也是谢渊自己伪造的?按《大吴官印管理制度》,谢渊的私章是先帝赐的‘忠勤报国’玉章,瘦金体,印身三寸见方,而你密报里的拓本,是楷书,印身只二寸半 —— 吏部司封清吏司的备案册上写得明明白白,你要朕召吏部首领来与你对质吗?”

玉印 “当” 地一声放在御案上,石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。他 “扑通” 一声跪倒在地,膝盖砸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,震得额角的汗珠都溅了出去。他慌乱地去抓萧桓的袍角,却被萧桓侧身避开,只抓到一片虚空:“陛下饶命!臣…… 臣一时糊涂!可那柳明的供词也是假的!他是谢渊的人,定是被谢渊逼供才乱咬!”

“柳明是你当年亲手提拔的镇刑司吏,” 萧桓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他供词里写着,德佑十四年你与北元使者巴图会面时,在大同卫外的破庙里,还留了一枚你随身带的玉珏作信物 —— 那玉珏是你母亲的遗物,上面刻着‘石氏’二字,周显已从那破庙的梁上搜出,你还要看吗?”

石崇彻底瘫坐在地,绯色官袍被冷汗浸得发皱,腰间的金牌滑落在地,“哐当” 一声撞在金砖上。他望着那枚玉印和账册,嘴唇动了动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—— 所有的谎言都被铁证戳穿,从印鉴的砂眼到玉珏的信物,从账册的黄土到备案的官印,每一处细节都堵死了他的退路。

萧桓看着他的狼狈模样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—— 有愤怒,有失望,还有一丝对复辟旧情的惋惜。他俯身捡起地上的金牌,指尖拂过 “复辟功臣” 四字,声音沉了下来:“石崇,朕念你复辟有功,今日暂不锁拿你。但你需记着,明日太庙祭祖,列祖列宗在天有灵,你若再敢兴风作浪,朕定按《大吴刑律》,让你与通敌叛国的罪证,一同见列祖列宗。”

李德全适时上前,躬身道:“石大人,请吧。” 石崇被两名小太监架着起身,脚步虚浮,走出殿门时,还回头望了一眼御案上的账册,那道沾着西山黄土的折痕,像一道刻在他心上的罪证,预示着明日太庙之上,他终将为自己的谎言和罪行,付出代价。

萧桓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外,抬手揉了揉眉心。李德全递上一杯温茶:“陛下,周显大人已在殿外候旨,是否传见?” 萧桓点头,接过茶盏,目光落在账册上:“传周显,让他按《大吴玄夜卫宿卫规制》,增派缇骑盯紧石崇府和京营第三营 —— 秦云是石崇的人,明日大典,绝不能出半分差错。”

殿外的晨光愈发明亮,御书房里的龙涎香已尽,只留下淡淡的余味,像那场刚结束的君臣博弈,虽未血流成河,却已在无声中,为明日太庙的终极对决,铺好了满是铁证的道路。

御书房的晨光透过雕花格窗,斜斜切在紫檀御案上,映得案上那本蓝布账册边缘泛白。按《大吴御书房召对规制》,“正三品以上官员入殿召对,需由司礼监太监引至阶下,屏退左右,非帝令不得擅入”。此刻,李德全正引着石崇入殿,石崇身着从二品绯色官袍,腰间佩着 “复辟功臣” 金牌,步履却不似往日的沉稳,靴底碾过金砖地面,发出细碎的 “咯吱” 声,像在压抑着某种不安。

殿内静得能听见鎏金铜炉里香灰落地的轻响,龙涎香的甜腻气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