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9章 圣帝明聪,洞鉴忠奸于眼底(4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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裹着寒意,飘在空气中。萧桓坐在龙椅上,身着明黄色常服,玉带系得整齐,却未戴冠,长发垂在肩侧,眼底的红丝尚未褪去 —— 昨夜彻夜未眠,不是因犹豫,而是在梳理石崇罪证的每一处细节,确保今日诘问无半分疏漏。

石崇走到阶下,按规制躬身行礼:“臣石崇,叩见陛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 声音刻意放得平稳,却掩不住尾音的微颤。他垂着头,目光落在金砖缝隙的积尘上,不敢与萧桓对视 —— 昨夜接到召见旨意时,他便心头发慌,虽强装镇定,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
萧桓没有立刻叫他起身,而是指尖轻轻敲击御案,节奏缓慢却带着压迫感。御案按《大吴御书房器物规制》,为紫檀木所制,案面光可鉴人,映出石崇微微佝偻的身影。“石卿,” 萧桓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,“今日召你,是有一事想问。”

石崇的心猛地一沉,却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态:“陛下但有所问,臣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 他知道,该来的终究来了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—— 他原以为至少要等到祭祖大典后,却不知萧桓早已通过谢渊的证据,摸清了他的底细。

李德全按司礼监规制,悄然后退至殿门处,垂手侍立,像一尊沉默的雕像。殿内的氛围愈发压抑,只有萧桓敲击御案的声音,和石崇略显粗重的呼吸声,在寂静中交织。

萧桓的目光落在石崇身上,带着审视:“前日早朝,谢卿奏报西山旧仓遗失文书,朕已令玄夜卫指挥使周显查验。今晨周显递上初步勘验结果,言仓内虽无明显盗痕,却有几箱文书被人提前转移 —— 石卿,你掌镇刑司旧档管理,按《镇刑司档案管理章程》,西山旧仓属你昔年私辖之地,那些被转移的文书,到底是什么?”

石崇的喉结狠狠动了动,额角瞬间渗出细汗,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,却不敢抬手擦拭。他快速在脑中盘算 —— 绝不能提通敌密牍,只能找个合理的借口。“回陛下,” 他故作镇定,声音却比刚才低了几分,“那些文书,并非什么紧要之物,是臣收藏的历代兵书孤本,还有前朝名将的练兵纪要。”

他顿了顿,编造细节以增加可信度:“臣自入镇刑司,便留心收集兵书,想着日后整理成册,献给陛下,助陛下整饬边军。只是府中藏书之地狭小,且人多眼杂,怕被宵小之辈偷去,便暂存于西山旧仓 —— 那仓门锁钥由臣亲信掌管,本以为万无一失,却不知为何会被人察觉,还劳烦陛下与谢大人费心,臣有罪。”

说着,他顺势躬身请罪,试图用 “认罪态度” 掩盖谎言的漏洞。按《大吴镇刑司职责细则》,镇刑司掌 “监察缉捕、旧档管理”,却无 “收藏兵书” 之责,且凡官藏兵书,需经兵部备案,石崇此举本就不合规制,可他赌萧桓不会立刻深究 “备案” 之事。

萧桓听着,指尖停止敲击御案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—— 这谎言漏洞百出。他太清楚石崇的为人,石崇自复辟后,沉迷权术,从未提及过收集兵书,更遑论 “整理成册献予陛下”。若真是兵书,为何要藏在西山旧仓,还让亲信掌管锁钥?为何周显的勘验报告里,提到 “仓内留有北元文书的墨痕”?

“兵书?” 萧桓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,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,“石卿倒是有心。只是朕记得,按《大吴兵部档案管理制度》,凡官藏兵书孤本,需在兵部典籍房备案,注明收藏人、存放地、典籍名目。朕昨日已让兵部侍郎杨武核查备案,为何典籍房里,没有石卿收藏兵书的记录?”

石崇的身子猛地一僵,没想到萧桓竟提前核查了备案。他慌乱地辩解:“陛下,臣…… 臣是私下收藏,尚未来得及备案,本想着整理完毕后一并报备,并非有意隐瞒。” 声音越来越低,底气越来越不足。

第三节 账册掷地:萧桓的震怒与证据

萧桓看着石崇慌乱的模样,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。他抬手,从御案左侧拿起那本蓝布账册 —— 账册封面是普通的蓝粗布,边角已磨损,是柳明当年记录军粮交易时用的旧册,按《大吴玄夜卫文勘流程》,张启已核验账册纸张为德佑年间所产,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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