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6章 万里悲秋蚊逐客,一身病骨独凭台(4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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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为玄夜卫密探,臣彼时若强行阻拦,便是以卵击石。”

“不仅救不了成武陛下,反会连累兵部上下数百吏员,让边军群龙无首,给瓦剌可乘之机,” 谢渊的声音抬高一寸,清晰地传遍大殿,“臣若阻拦,便是‘逆君’;若不阻拦,便是‘不忠’。可臣宁愿背负‘不忠’的骂名,也不愿让大吴江山落入外敌之手,这便是臣的‘苦衷’。”

这话既应了萧桓的问,又暗指石崇、周显的谋逆之举,堵了群臣的嘴,也戳破了逆党的构陷。殿内鸦雀无声,连烛火燃烧的 “噼啪” 声都变得清晰起来,每个人都被这席话震住,再没人敢轻易开口议论。

王直心头一震,像被惊雷劈开了混沌,之前的困惑瞬间烟消云散。他终于明白,谢渊不是不阻,是不能阻,也不敢阻。新主的峻法早已封死了 “抗辩” 的路,阻拦便是 “附逆成武”,轻则身死,重则灭族,谢家满门百余口人的性命,都系在他的一言一行上。

可若顺应,又要背负 “不忠” 的骂名,被群臣猜疑,被后世诟病。这位老臣,终究是选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—— 保住兵部根基,护住麾下将士,守住边镇防线,把自己的名声、自己的安危,都抛在了脑后。

他想起于科守在兵部衙署的模样,脸色惨白却死死抱着兵符匣子,想起谢渊咳血仍坚持办公的身影,想起边军送来的 “谢尚书若在,我等愿死战” 的密信,眼眶忽然发热。这哪里是 “私通旧主”,分明是 “以身护国”,是 “舍小我全大我” 的忠良之举。

王直偷偷抬眼,看向谢渊的背影,见他扶着朝笏的手微微颤抖,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格外刺眼。那不是心虚的颤抖,是隐忍太久的疲惫,是背负太重的无奈,是明知被误解却只能沉默的委屈。

一股敬意从心底涌起,混杂着愧疚 —— 刚才他竟也跟着怀疑这位可敬的老臣。王直握紧了拳头,在心里暗暗发誓:日后若见逆党散播流言,若见有人构陷谢渊,他定要站出来,哪怕粉身碎骨,也要还老臣一个清白。

殿内的窃窃私语彻底平息,连最开始煽惑的刘焕都低下了头,脸涨得通红,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。他想起谢渊刚才的话,想起自己扣粮饷的亏空,生怕谢渊秋后算账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袍角,不敢再看谢渊的方向。

张文的眼神闪烁不定,悄悄往朝班后排缩了缩,试图把自己藏在人群里。他知道自己刚才的附和太明显,若是谢渊记恨在心,日后在吏部的日子怕是不好过,心里暗自懊恼 “太心急了”,不该这么早跳出来。

林文更是吓得手心冒汗,后背沁出冷汗,把朝笏攥得死紧。他刚才的附和虽隐蔽,却也被周围的人听了去,此刻只盼着谢渊没注意到他,更怕萧桓追究 “私议朝政” 的罪,整个人僵在原地,连呼吸都不敢大声。

连石崇都愣了愣,没想到谢渊竟能把 “不阻拦”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,还暗踩了他们一脚,却又挑不出半点错处 —— 谢渊说的是实情,当时的局势,确实是 “阻拦必败”,强行阻拦只会让局面更糟。他张了张嘴,想再辩解,却发现找不到任何理由,只能悻悻地闭了嘴。

群臣的眼神从 “猜疑” 变成了 “敬畏”,再没人敢轻易议论谢渊。殿内的气氛依旧压抑,却多了几分对这位老臣的忌惮与敬重,那层笼罩在谢渊身上的疑云,暂时被这席话驱散了。

萧桓盯着谢渊看了许久,指尖停止了敲击龙椅,忽然笑了,那笑意终于达了眼底,却带着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:“倒是个识时务的忠臣。朕知道你有苦衷,流言止于智者,此事不必再提,谁也不许再妄议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石崇、徐靖、周显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石爱卿、徐爱卿、周爱卿也是一片忠君之心,只是查案需有实据,不可仅凭流言便兴师动众,免得寒了忠臣的心。” 这话既给了逆党台阶,又敲打了他们 “莫要擅权”。

随即又转向谢渊,语气缓和了几分:“兵部尚书、御史大夫的位置,你且继续当,京营防务与边镇粮饷,朕还信得过你。日后有什么难处,可直接奏报,朕准你‘非诏可入宫’。” 他这话既给了谢渊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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