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6章 万里悲秋蚊逐客,一身病骨独凭台(3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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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的眼神便立刻转身,连话都不敢多说。

谢渊分明握着重权,为何偏偏选择沉默?是怕峻法牵连谢家满门,还是另有隐情?王直望着那道苍老却挺直的背影,心里像被无数个问号填满,既不愿相信流言,又解不开眼前的谜团,只觉得胸口堵得发闷。

石崇见窃议渐起,群臣的眼神都带着猜疑落在谢渊身上,眼底闪过一丝得意,知道时机到了。他直起身,拍了拍甲胄上不存在的灰尘,刻意上前半步,声音洪亮得足以传遍整个大殿,打破了那层隐秘的沉默。

“陛下,臣有本奏。” 石崇躬身行礼,余光扫过群臣,带着示威般的快意,“臣闻近日有流言,说谢尚书与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过从甚密,秦飞抗旨不尊,拒不奉诏迎驾,怕是受了他人指使!”

他顿了顿,故意拖长语调,给群臣留下想象的空间,随即又加重语气:“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已查到些蛛丝马迹,秦飞的亲信供称,曾见过谢尚书的门生于科与秦飞密会。不如彻查一番,也好还谢尚书清白,堵了朝堂上的流言蜚语。”

这话看似 “为谢渊辩解”,实则字字诛心,既点了 “谢渊”“秦飞” 的关联,又抬出 “周显” 作证人,坐实了 “有迹可循” 的假象。石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,只要查案的由头立住,他就能借着诏狱的酷刑,逼秦飞咬出谢渊,到时候兵部的权柄就是他的囊中之物。

诏狱署提督徐靖立刻心领神会,上前一步附和,声音洪亮得震得烛火摇晃:“石大人所言极是!诏狱署已备好刑具,只要陛下下令,臣立刻提审秦飞,动用‘天罗地网’之刑,定能让他吐实情,查个水落石出!” 他口中的 “天罗地网” 是诏狱最酷的刑罚,进去的人十无一生,摆明了要置秦飞于死地,再嫁祸谢渊。

周显也跟着躬身:“臣确已掌握部分证据,若陛下准奏,臣愿将密探笔录呈上,协助查案。” 三人一唱一和,像三张网,死死罩向谢渊,只等萧桓点头,便要收网捕鱼。

萧桓的目光扫过殿内,指尖敲击龙椅的节奏忽然变快,清脆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,殿内的窃窃私语瞬间平息,连呼吸声都变得整齐起来。他的眼神冷冽,没有半分波澜,却像能穿透人心,将每个人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。

石崇、徐靖、周显躬身候着,脸上带着 “忠君” 的急切;刘焕、张文缩在朝班中,眼底藏着 “看热闹” 的期待;周铁、张毅则攥紧朝笏,神色凝重,隐隐透着担忧;唯有谢渊依旧垂眸立着,平静得像没听到这场针对他的构陷。

萧桓的目光最终落在谢渊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那笑意里藏着审视,藏着算计,唯独没有信任:“谢尚书,群臣都在猜你为何不阻朕复位,连石爱卿、周爱卿都觉得有疑,你倒说说,是为何?”

他不是真的信了流言,更不是要治谢渊的罪。萧桓太清楚谢渊的分量 —— 这位老臣掌着兵符,镇着边军,杨武、岳谦等边将都是他的门生,杀了谢渊,边军必反;谢渊在群臣中威望极高,动了他,会寒了天下士子的心。

他要的,是借着这场猜疑,试探谢渊的底线,看看这位老臣究竟是 “真心臣服” 还是 “隐忍待发”;同时也能借机压一压石崇的嚣张气焰 —— 逆党太跳,势力太大,不是好事,得让他们知道,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。

谢渊躬身行礼,袍角在金砖上折出规整的褶皱,没有半分拖沓,动作从容得仿佛不是在应对构陷,只是寻常奏事。他抬起头,目光直视萧桓,没有躲闪,也没有卑微,只有历经三朝的沉静与坚定,声音平稳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。

“陛下,臣掌兵部,兼领御史台,是为大吴守疆土,非为一人守帝位。” 谢渊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昔年成武陛下在位,臣遵旨护国安邦,拒瓦剌于边关,平内乱于州府;今日陛下复位,若能以社稷为重,以万民为念,臣便以尚书之职辅佐,不敢有半分懈怠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石崇,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嘲讽,声音却依旧平静:“南宫事变时,石崇率镇刑司死士持刃胁群臣,工部侍郎周瑞私供木料撞门,秦云擅开东华门,烽火台守军早被周显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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