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6章 万里悲秋蚊逐客,一身病骨独凭台(5 / 7)

加入书签

权,又给了特权,显得 “信任有加”。

实则萧桓心里打得明白 —— 留着谢渊,既能制衡石崇等逆党,又能稳定边军,还能借他的威望安抚群臣,一举三得。他要的不是 “清除逆党”,是 “平衡各方”,让所有人都依赖他,都受他掌控。

谢渊叩首谢恩:“臣谢陛下圣明,定当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 起身时,王直分明见他扶着朝笏的手微微颤抖,那是卸下千斤重担后的疲惫,也是对这 “帝王权术” 的无声无奈。

早朝散后,群臣陆续退出殿外,石崇、徐靖、周显却凑在殿角的阴影里,脸色都不好看,眼神里满是不甘与阴狠。殿外的风雪吹进来,卷着细碎的冰碴子,却吹不散他们心头的戾气。

“没想到谢老儿这么能说,三言两语就蒙混过关了!” 石崇咬牙切齿,一拳砸在盘龙柱上,甲片碰撞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,“这老东西藏得太深了,若不除他,咱们迟早要栽在他手里!” 他最看重的就是兵部的权柄,谢渊一日不除,他一日不安心。

徐靖也脸色阴沉,他本想借着提审秦飞立诏狱的威,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,反倒被谢渊摆了一道:“我已经让人给秦飞用了些刑,虽没下重手,但也够他受的,过几日再提审,定能让他开口咬出谢渊。只要秦飞招了,哪怕没有实据,陛下也会疑心。”

周显却摇了摇头,比石崇、徐靖多了几分算计:“陛下刚说了‘流言止于智者’,此刻逼供太明显,容易引起怀疑,反倒会让陛下觉得咱们在构陷忠良。” 他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阴毒,“不如换个法子,先查谢渊的门生故吏,比如兵部侍郎杨武。”

“杨武此刻正率边军在京郊,咱们给他安个‘私调边军、意图谋反’的罪名,再伪造几封他与谢渊的‘密信’,” 周显压低声音,“到时候证据确凿,就算谢渊有百口,也难辩清白。而且杨武是谢渊最得力的门生,扳倒他,就等于断了谢渊的左膀右臂。”

石崇、徐靖眼睛一亮,觉得这主意比直接逼供秦飞稳妥多了。三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阴狠的笑意爬上嘴角 —— 疑云虽暂歇,构陷的毒计却已在暗中酝酿,一场更凶险的暗战即将打响。

王直快步追上谢渊,在殿外的宫道上躬身行礼,声音带着恭敬与愧疚:“谢大人,方才群臣的议论,您别往心里去,晚生知道您是忠臣,是晚生糊涂,竟也跟着起了疑心。” 他的头埋得很低,不敢看谢渊的眼睛,怕被看出自己刚才的动摇。

谢渊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他,眼底没有丝毫责怪,反而闪过一丝暖意。他打量着这位年轻的翰林学士,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里跟着他查账的青涩身影,轻轻叹了口气:“王先生不必自责,流言可畏,换作旁人,也会起疑。”

“只是日后若见逆党散播流言,或有官员构陷忠良,” 谢渊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托付的意味,“还望王先生能记下心腹,将他们的言行记录下来,待查案时也好作证。逆党狡猾,需得有人在暗处收集证据,才能彻底扳倒他们。”

王直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惊喜与坚定,他没想到谢渊会如此信任他,还将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他。他重重点头,声音带着激动:“晚生记下了!大人放心,石崇、刘焕、张文他们的话,晚生都记着,若有需要,晚生愿当堂对质,哪怕丢了官职,也绝不退缩!”

谢渊微微颔首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,后生可畏。守住本心,不被流言所惑,不被私利所诱,便是对社稷最大的忠。” 看着谢渊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,王直握紧了拳头,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困惑的年轻翰林,而是成了忠良阵营的一员,要为清逆尽一份力。

回到兵部衙署,于科早已在门口等候,身上还沾着风雪的痕迹,见谢渊回来,连忙迎上去,递上一封用蜡封好的密信:“老师,杨武大人派人送来的急信,说已稳住京营西营,秦云的旧部不敢异动。另外,秦飞的人也传来消息,徐靖开始对他用刑了,但他没松口,还说‘石迁构陷忠良的账册在张毅大人处,可证清白’。”

谢渊拆开密信,快速扫过,眉头紧锁。杨武稳住京营是好消息,可秦飞受刑的消息让他心头一沉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