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4章 禁旅披残藏异志,朝臣握弊匿私封(3 / 8)
了一半,剩下的人…… 连破棉衣都没得穿。”
“擅调?” 秦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指腹抵着密报册的硬壳,竟捏出一道浅印,“石崇要借星象起事,周显却拦着咱们查案,他不是附逆是什么?去年石迁旧党案,他就包庇过徐靖,那封‘求情疏’我还留着,纸页都快烂了,现在更是明目张胆!” 他说着,从抽屉里翻出一封泛黄的信,信纸边缘卷曲,上面 “徐靖乃忠良,请勿株连” 的字迹还清晰,正是周显所写,他捏着信纸的手发抖,信纸被风吹得飘了飘,像一片枯叶。
张启低声道:“大人,谢渊大人那边已递了三封急报,说‘大同卫粮饷已妥,不日回师’,咱们再等等,等谢大人回来,定能扳倒逆党。” 秦飞望着窗外的星象,荧惑星的尾焰透过破窗纸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,像撒了一地的碎血。他知道,等谢渊回来,或许京师早已易主,可除了等,他别无选择 —— 暗探只剩三十余人,每人手里的刀都有缺口,连镇刑司的密探都比他们多,这玄夜卫北司,早已不是护纲的堡垒,而是困着他们的牢笼。
刑部衙署的公堂里,《大吴律》摊在案上,书页缺了一角,正好是 “谋逆者斩” 的条款那页,露出后面 “议亲议贵” 的字句,像故意被人撕去的正义。周铁(正二品尚书)的手指在缺页处反复摩挲,指腹沾了点灰尘,那是昨夜他翻找旧案卷时落的,他望着公堂上方的 “公正廉明” 匾额,匾额上的 “明” 字少了最后一笔,是去年地震时震掉的,至今没修,像这刑部的法权,早被缺了一块。
“周大人,石崇大人是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,掌缉捕之权,咱们没君旨,不能提审他的亲信,否则便是越权。” 刑部侍郎刘景(正三品)站在堂下,手里捧着 “石崇亲信案卷”,纸页被他攥得发皱,边角还沾着点墨渍 —— 那是他昨夜替石崇修改供词时滴的,他的指甲缝里还藏着一点墨痕,像洗不掉的罪证。
“越权?” 周铁猛地抬头,声音带着怒火,指节敲在缺页的《大吴律》上,发出 “砰砰” 响,“他的亲信在街市传谣、勾连京营,这是谋逆!《大吴律》载‘遇谋逆,地方官可先捕后奏’,你敢说不知道?” 刘景的脸色白了白,却还是硬着头皮,从袖中掏出一张纸,纸页边缘磨得发亮:“周大人,去年您为救故友,私放定死罪的官员,案卷还在镇刑司存着,纸页都快黄了,您若提审石崇亲信,他把这事抖出去,您……”
话未说完,周铁已攥紧了拳头,指节发白,指甲掐进掌心,渗出血珠。他望着公堂的地面,青砖缝里积着灰尘,像积了一地的私弊,突然觉得无比讽刺:身为刑部尚书,却连缉拿逆党的权力都没有,只能抱着一本缺页的律书,看着法权像这缺角的书页一样,碎得再也拼不起来。
吏部衙署的烛火亮至深夜,灯油快烧尽了,火苗忽明忽暗,映着案上的 “附议官员名单”。名单上已有四十七人签字,字迹或潦草或工整,有几处还滴了墨渍 —— 那是前日张文(正三品侍郎)紧张时滴的,墨渍晕开,糊了两个名字,只能重新补写,纸页被反复折叠,留下深深的折痕,像被揉过的人心。
“大人,林文大人说‘祭器丢失案未结,不敢附议’,怕是还在犹豫,他的名字这处,纸都快被我折破了。” 属吏(吏部主事)王十一躬身道,手里拿着一支快秃了的毛笔,笔杆上的漆已剥落,他指着名单上空缺的一处,那里的纸页被反复摩挲,边缘都起毛了,“昨日我去传信,见林文大人屋里还摆着那半块破碎的祭器,他说‘这东西一日不还,我一日不安’。”
张文冷笑,从袖中掏出一张纸,纸页边缘被虫蛀了几个小洞,正是林文去年丢失永熙帝祭器的复盘记录,上面有林文的签字,字迹还很清晰:“犹豫?他是怕谢渊回师后追责!你去告诉林文,若明日辰时前不签字,我就把这记录呈给石崇大人,让他丢官抄家,永世不得起复!” 他说着,用秃笔在林文的名字旁画了个圈,墨汁太浓,晕开了一片,像要把那处空白彻底淹没。
属吏领命离去,张文望着名单上自己的名字,旁边已注上 “拟升吏部尚书”,字迹写得格外用力,纸页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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