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1章 阉宦探勤七日连,枢臣埋首理军权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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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目光扫过萧桓与徐靖,“其一,魏奉先(从九品)需在辰时前挪开侧门的顶门石,某带镇刑司密探五十人,持‘镇刑司巡查’的令牌护驾,马车已备在巷口,是寻常货郎车,蒙了青布,不会引京营哨探注意,咱们从西角巷绕至正阳门,避开玄夜卫的暗桩。” 他说 “护驾” 时,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,指尖却在 “西角巷” 的位置轻轻顿了顿 —— 那处早埋伏了两名密探,是他为 “事后处置” 留的后手。

徐靖俯身时,绯色袍角扫过案下的铜炉,火星溅起一点,他却浑然未觉,目光死死盯着 “养心殿外” 的标注,指节叩在图上:“石大人,某的三百死囚,昨日试演时已能三刻钟破栅门,每人配短刀一把、麻绳一束,京营亲卫虽持长枪,可宫道狭窄,长枪展不开,短刀近战占优,定能冲散他们。” 话虽如此,他眉峰却微蹙,指尖在 “养心殿” 三字上反复摩挲,“只是成武帝…… 毕竟是当朝天子,若他不肯禅位,咱们总不能真在殿内动刀?传出去,恐难服宗室。”

石崇闻言,冷笑一声,伸手从袖中抽出一卷黄麻纸 —— 正是拟好的 “禅位诏书”,纸角已被他攥得发皱,“徐大人多虑了。某令属吏按成武帝的笔迹仿了画押,只要陛下(指萧桓)在诏书上盖‘德佑帝宝’的印,就算成武帝不签,诏书也是真的。他若不肯?” 石崇眼底闪过一丝寒芒,指甲在 “养心殿” 旁轻轻划了个小圈,动作快得像蚊蚋点水,“便说他‘病重昏聩,不能理政’,废了便是。至于谢渊(正一品)?” 他语气骤然转厉,“他若敢拦,就按‘擅权阻君’的谋逆罪斩了!京营旧卒见了陛下的旧符,哪会帮一个外臣?”

萧桓始终攥着那枚京营旧符,紫檀木符柄被掌心的汗浸得发潮,符面模糊的龙纹仿佛在烛火下活了过来。他盯着布防图上 “养心殿” 三个字,耳边满是石崇 “废帝”“斩谢渊” 的话,却只觉心口滚烫 —— 七年幽禁的屈辱、成武帝登基时的不甘、谢渊 “恭敬却疏离” 的眼神,此刻全被 “重登帝位” 的狂喜冲得烟消云散。他甚至没注意到石崇划在图上的小圈,目光死死锁在 “正阳门暗门” 到 “养心殿” 的路线上,仿佛已看见自己乘马入宫、百官朝拜的景象。

“好!就按石卿说的办!” 萧桓猛地攥紧旧符,指节泛白,连符柄硌得掌心发疼都未察觉,“明日辰时,朕定要从这南宫出去,重掌大吴的权!” 他说着,伸手从案上取过 “德佑帝宝” 的印坯,在掌心蹭了蹭,仿佛那枚印已是他复位的信物。殿内烛火摇曳,映得他脸上满是亢奋的潮红,却没看见石崇与徐靖交换的眼神 —— 石崇眼底是 “傀儡在手” 的得意,徐靖眼底是 “成败在此一举” 的狠劲,唯有他,像被蒙住了双眼,全然不知自己不过是逆党夺权的一枚棋子。

案上的凉茶早已凉透,茶盏内壁结了一层薄霜,没人顾得上饮。石崇伸手将 “禅位诏书” 推到萧桓面前,朱砂印泥盒被烛火映得通红,像一汪凝固的血:“陛下,明日入宫后,只需在这诏书上盖印,大事便成了。” 萧桓点头如捣蒜,指尖刚触到诏书,烛火忽然 “噼啪” 一声爆了个灯花,火星落在诏书上,烧出一个小小的黑痕 —— 像是命运给这场阴谋,烙下的不祥印记,可沉浸在复位幻梦里的三人,谁也未曾在意。

徐靖离南宫后,直奔诏狱署后院,死囚们正围着篝火歇着,见靖来,皆起身。靖手持《死囚名册》,声厉:“明日辰时举事,谁能杀入宫,擒住谢渊,某便奏请新帝(指萧桓)免他死罪,授从九品校尉;谁若敢退,或泄露消息,便诛他三族 —— 你们的家眷,都在诏狱西院,敢动歪心思,先让你们看家眷的人头!”

死囚们闻言,皆跪地应 “遵令”,眼底满是惧意 —— 他们多是亡命之徒,却怕连累家眷,只能硬着头皮应承。靖令千户赵某:“明日辰时前,给死囚每人发短刀一把、干粮两块,从诏狱后门出发,走小巷至正阳门暗门,别被玄夜卫察觉。” 赵某领命,靖又道:“若遇京营兵阻拦,别恋战,直奔养心殿,记住,先控住成武帝,再找谢渊!”

赵某迟疑:“大人,谢渊掌军权,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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