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6章 不是私权迷壮志,只缘正统系苍生(4 / 5)
充作死士,也能借 “审讯” 之名,拖延玄夜卫对旧党的核查,是他复辟的重要助力。
他想起徐靖昨日递来的密信:“臣已令诏狱卒备好兵器,只待陛下号令,便赴正阳门接应;臣还联络了理刑院主事赵某(旧党),愿在举事时奏请‘复旧帝辅政’,逼谢渊表态。” 徐靖的部署周密,让他更有信心。
“徐靖虽为旧党,却也懂‘社稷’,朕复位后,许他掌理刑院,既安其心,也借其力制衡谢渊。” 萧桓轻声说。他不再计较徐靖的私念,只想着如何利用徐靖的力量,尽快复位。
他走到案前,拿起笔,在一张宣纸上写下密令:“徐靖:速核李默动向,令镇刑司旧吏盯紧玄夜卫北司,令卫安备好侧门钥匙,三日后辰时,举事。” 墨迹落下,像他复辟之志的最终定调,再也无法更改。
萧桓拿起案上的京营旧符,举过头顶,对着烛火细看 —— 铜符上的 “前营” 二字,在烛火下泛着微光,像当年京营旧卒的眼神,充满了对他的忠诚。他想起陈冀说的 “旧卒皆愿持旧符听令”,想起当年亲征时,旧卒们跟着他冲锋陷阵的场景,心里的暖意渐浓。
“朕有这些旧卒,何惧谢渊的京营?” 萧桓轻声说。他决定,举事时亲自持此符,赴京营前营号令旧卒,只要他一出现,只要旧符一亮,京营旧卒定会倒戈,谢渊的京营主力便会不攻自破。
他将旧符揣进怀里,紧贴胸口 —— 铜符的凉意透过衣料传来,却让他觉得安心。这枚旧符,不仅是京营的调兵凭证,更是他与旧卒之间的 “情分”,是他复辟的 “军心” 所在。
他走到殿内,开始踱步,嘴里默念着举事的步骤:“辰时,徐靖率诏狱卒控正阳门暗门;辰时一刻,卫安开南宫侧门,陈冀引旧卒入护驾;辰时二刻,朕持旧符赴京营前营;辰时三刻,李默率宣府卫兵牵制京营;巳时,入皇宫,逼代宗禅位……” 每一个时辰,每一个动作,都想得清晰,复辟的决心,已坚如磐石。
天已微亮,晨光透过窗缝,洒在萧桓的身上。他坐在案前,望着案上的密令、《复立十策》抄本、《大吴宗室谱》、京营旧符,心里的 “复” 念已完全压倒 “惧” 念,复辟的决心,再也无法动摇。
他想起七年前的青漠堡之败,想起七年的南宫幽禁,想起陈冀的忠勇,想起徐靖的筹备,想起旧卒的期待,想起社稷的需要 —— 这些都像一股力量,推着他往前走,让他不再犹豫,不再退缩。
“谢渊,朕知道你权重,知道你严,可朕是大吴正统,朕要复位,是为社稷,为百姓,你若识时务,便应支持;你若阻拦,朕便与你一决高下!” 萧桓对着晨光轻声说,声音里充满了决绝。
他拿起案上的密令,递给刚进来的魏奉先,沉声道:“速将此令送徐靖,令他按计筹备,三日后辰时,举事!” 魏奉先接过密令,躬身应 “是”,转身快步离去 —— 他虽仍有不安,却不敢再劝,只能按令行事。
萧桓独自留在 “思政堂”,望着窗外的晨光,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 —— 七年的幽禁,七年的等待,七年的犹豫,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结果。他知道,三日后的举事充满风险,或许会成功,或许会失败,或许会成为 “中兴之君”,或许会沦为 “阶下囚”,但他不再怕,不再悔,因为他坚信,自己的复辟,是为了大吴社稷,是为了百姓安乐,是天经地义的义举。
片尾
萧桓宽心定复志的清晨,南宫的暗线已悄然收紧:魏奉先持密令赴诏狱署,身后跟着玄夜卫暗探的影子;徐靖接令后,即刻召集镇刑司旧吏,部署 “控正阳门、盯玄夜卫” 的细节;陈冀在南宫偏院磨亮旧刀,盼着三日后随萧桓赴京营;秦飞将 “萧桓定三日后举事” 的密报递到谢渊案前,等待指令;谢渊在兵部衙署,望着密报,指尖轻叩案面,眼底闪过一丝沉毅,却未即刻发令,只令 “秦飞续盯徐靖、陈冀,杨武加强京营巡查,周敦核查诏狱署动向”—— 朝局看似平静,实则 “复” 与 “防” 的博弈已进入倒计时,萧桓的决心,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南宫谋变的池子里,激起了最后的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