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1章 不是私争权位事,只缘旧过锁愁情(4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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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人,怎么会被银收买?他想起赵王说的 “谢渊虽威,可宗室联名压之”,现在觉得荒唐 —— 宗室在 “民心” 和 “律法” 面前,算得了什么?

“朕当年要是有你一半的清醒,何至于此?” 萧桓对着御案上的浅痕说,像在跟谢渊对话。那道痕没有回应,可他心里却有了答案 —— 他当年没有,现在也没有,所以他困在南宫,所以他怕谢渊,所以他的 “复位”,从一开始就是个不可能的梦。

晨光越来越亮,照在御案上,把那道浅痕照得像一道疤 —— 那是他当年不听谏的疤,是他如今困南宫的疤,是他明白 “社稷” 二字的疤。萧桓轻轻抚摸着那道疤,突然觉得平静了 —— 他不再盼徐靖的 “时机”,不再怕谢渊的 “阻拦”,他只是有点后悔,后悔当年没听谢渊的话,后悔自己到现在才明白 “权” 的真正意义。

南宫的晨练声从墙外传来,是玄夜卫巡逻的脚步声,整齐而有力,像谢渊当年在德胜门组织的军阵。萧桓走到窗边,听着那脚步声,想起了土木堡的溃兵 —— 那时的京营兵,也是这样整齐地跟着他出征,可最后却溃得一塌糊涂,连他都成了俘虏。

“谢渊当年是怎么把溃兵练出劲旅的?” 他突然好奇。他听说谢渊在德胜门时,京营兵只剩两万残兵,还都是些没打过仗的新兵,可谢渊只用了三天,就把他们练得敢跟瓦剌兵拼命,还打赢了 —— 这样的本事,他没有,徐靖没有,寿宁侯更没有。

他想起徐靖说要 “控正阳门、崇文门”,现在觉得那根本不可能 —— 秦云是京营副将,正阳门、崇文门的守卫都是秦云的人,徐靖的诏狱卒,怎么可能打得过京营兵?他想起寿宁侯说要 “带家丁入宫劝进”,现在觉得可笑 —— 玄夜卫秦飞的人盯着寿宁侯府,家丁刚出门,就会被玄夜卫抓起来,怎么可能入宫?

“朕当年要是信你,现在是不是还在龙椅上?” 萧桓望着窗外的巡逻兵,轻声问。他知道答案是 “不一定”,但他还是忍不住想 —— 若他当年听谢渊的劝,不亲征,就不会有土木堡之败,就不会被俘,就不会有代宗即位,就不会有这七年幽禁,更不会有现在想复位却怕谢渊阻拦的困境。

脚步声远了,南宫又恢复了寂静。萧桓走回御案前,拿起那盏空凉茶盏,擦了擦杯底的纸灰渣 —— 那些渣是徐靖密信的灰,是他 “复位” 念想的灰,现在他觉得,该把这些灰倒掉了。他走到殿外,把纸灰渣撒在院中的衰草上,风一吹,灰就散了,像他的 “复位” 念想,终于散了。

“七年了,该醒了……” 萧桓望着散在草叶上的纸灰,轻声说。他醒的不是七年幽禁的梦,是醒自己对 “权” 的执念,是醒谢渊 “护社稷” 的真意,是醒自己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—— 这些,他醒得太晚,却也不算太晚,至少,他不用再做 “复位” 的梦,不用再怕谢渊的阻拦,不用再困在自己织的 “权欲” 里了。

晨光已经洒满南宫的庭院,萧桓坐在殿外的石阶上,望着院中的衰草 —— 那些草很枯,却还在风中晃,像他七年里的念想,虽然弱,却一直没断,直到现在。

他想起谢渊当年在德胜门的誓言,是老太监听来的,说谢渊站在城楼上,对着三万京营兵喊:“我等当兵,不是为了皇帝,不是为了爵位,是为了守住大吴的土地,是为了让百姓有饭吃,有衣穿!今日瓦剌来犯,我等当死战,若我后退一步,你们可斩我!”

“为了百姓……” 萧桓念这四个字,突然觉得心里很空。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,从来没想过 “百姓”,只想着 “权”,想着 “面子”,想着 “立不世之功”,却忘了,没有百姓,没有社稷,皇帝什么都不是 —— 这些,谢渊懂,他不懂。

他想起徐靖、寿宁侯、赵王,他们想的也不是 “百姓”,是 “废新政”,是 “复旧制”,是 “捞好处”—— 新政断了他们的财路,所以他们想让他复位,想把谢渊赶下台,想让大吴回到以前那个勋贵横行、百姓受苦的样子。

“谢渊拦的不是朕,是这些害百姓的人……” 萧桓突然明白了。谢渊阻拦的不是他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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