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1章 不是私争权位事,只缘旧过锁愁情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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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……” 殿外没有回应,只有晨风吹着衰草的 “沙沙” 声,像谢渊沉默的回答 —— 沉默,却比任何话都让他心慌。

他想起魏奉先昨夜递出去的信,信里问徐靖 “谢渊若阻,当如何”,现在他多盼徐靖能有个好办法,可他心里清楚,徐靖没有 —— 徐靖只是个诏狱署提督,掌着点刑狱卒,在谢渊的权面前,连螳臂当车都算不上;寿宁侯只是个外戚,靠着太后的关系才有那么点权,谢渊一句 “查租银亏空”,就能让他焦头烂额;赵王只是个宗室,没有兵权,没有民心,谢渊一句 “宗室不得干政”,就能让他闭嘴。

“七年了,朕还是没看透……” 萧桓坐在御案前,望着窗外的晨光,突然觉得累。他累的不是七年幽禁,是累自己到现在才明白,“权” 不是龙椅,不是玉玺,不是私党的承诺,是 “民心”,是 “律法”,是 “护社稷” 的本事 —— 这些,谢渊有,他没有;这些,他当年弃了,如今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
晨光透过窗缝,照在御案的浅痕上,把那道印映得格外清晰。萧桓起身走到殿外,站在 “思政堂” 的匾额下,望着南宫的高墙 —— 那墙很高,把他困了七年,可他现在觉得,真正困住他的,不是这墙,是当年谢渊的那句 “护社稷”。

他想起谢渊当年在太和殿的最后一次劝谏,是他启程亲征的前一天,谢渊没再上疏,只是在宫门外拦住他的銮驾,一身青袍沾着夜露,声音带着点哑:“陛下,臣最后劝一次 —— 瓦剌不可轻,社稷不可赌!若陛下执意要去,臣请留京,臣会守住京城,等陛下回来!”

“等陛下回来……” 萧桓现在念这五个字,眼眶竟有点热。谢渊真的守住了京城,真的等他回来了,可他回来后,却成了南宫的 “囚徒”,成了想夺代宗位的 “旧帝”,成了谢渊要 “护社稷” 而阻拦的人。

他想起徐靖密信里的 “复位可期”,现在觉得那四个字像个笑话 —— 谢渊掌着军政,掌着玄夜卫,掌着百官监察,京营是他的兵,百姓是他的民心,律法是他的剑,这样的人,怎么会让 “复位” 这种乱社稷的事发生?

“你当年等朕回来,是盼朕能护社稷;如今拦朕复位,是怕朕乱社稷……” 萧桓望着高墙外的天空,突然明白了谢渊的心思。谢渊从不是他的敌人,也不是代宗的忠臣,谢渊是大吴的忠臣,是社稷的忠臣 —— 谁能护社稷,谢渊就站在谁那边;谁要乱社稷,谢渊就拦在谁前面。

他想起京营副将秦云,是谢渊德胜门带出来的兵,听说秦云常对人说 “谢太保教我们,当兵不是为了皇帝,是为了护百姓,护大吴的土地”;他想起玄夜卫秦飞,是谢渊举荐的,听说秦飞查案,从不管对方是勋贵还是宗室,只认 “律法” 二字;他想起吏部尚书李嵩,是谢渊当年一起推行新政的人,听说李嵩常说 “谢太保的新政,救了大吴的百姓”。

“朕输了……” 萧桓轻声说,声音裹在晨风中,很快就散了。他不是输给徐靖、寿宁侯的私谋不够,不是输给代宗的权位,是输给了谢渊的 “护社稷”,输给了自己当年的 “不听劝”,输给了 “民心” 和 “律法”—— 这些,他当年不懂,如今懂了,却已经晚了。

萧桓走回殿内,又坐在御案前,指尖反复摩挲那道浅痕。那道痕是他当年怒拍御案留下的,如今却成了他回忆谢渊劝谏的信物,成了他明白 “社稷” 二字的见证。

他想起自己被俘瓦剌时,瓦剌也先曾问他 “你大吴谁最忠”,他当时想的是那些跟着他亲征的武将,想的是那些送他出城的宗室,却没想起谢渊 —— 直到他回来后,听老太监说谢渊守京城的事,才知道自己错了。

“也先若知道,现在大吴最忠的人拦着朕复位,会怎么笑朕?” 萧桓自嘲地笑了笑。他当年以为 “忠” 是跟着皇帝,是听皇帝的话,如今才知道,“忠” 是护社稷,是护百姓,是在皇帝错的时候,敢拦,敢劝,敢守住京城等皇帝回来。

他想起寿宁侯派人来南宫说的 “谢渊权重,可贿之”,现在觉得可笑 —— 谢渊推行新政,查勋贵租银,断的就是他们的财路,这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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