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0章 不是私争权位事,只缘纲纪系兴衰(3 / 6)
岗。他想起卫安是寿宁侯举荐的,是徐靖的人,可卫安的那点守卫兵,在谢渊的京营兵面前,连塞牙缝都不够。
“徐靖说‘时机将至’,可他没说,谢渊怎么办……” 萧桓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,像个无助的孩子 —— 七年幽禁,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挥斥方遒的皇帝,如今他只能靠着徐靖、寿宁侯的承诺,靠着那点可怜的 “旧情”,盼着复位的机会,可谢渊的存在,像一盆冷水,随时可能浇灭他的希望。
他关上窗,摸黑回到案前,坐下时碰倒了那盏凉茶,茶水洒在青石板上,发出 “嗒嗒” 声,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。萧桓没去扶,只是坐在黑暗里,听着茶水渗进石板缝的声音 —— 那声音像他的希望,一点点被 “谢渊” 这两个字吞噬。
“再等等……” 他对自己说,“徐靖定有办法对付谢渊,寿宁侯定有办法……” 可连他自己都知道,这话里带着多少自欺欺人 —— 他怕,怕徐靖的办法不管用,怕寿宁侯的银挡不住谢渊的兵,怕自己七年的等待,最终还是一场空。
谢渊拿起案上的兵部令牌,令牌上刻着 “总领京师布防” 六个字,是元兴帝萧珏传下来的旧物,边角已磨得光滑。他指尖摩挲着令牌,想起元兴帝昔年平藩时说的话:“朕治天下,非靠兵权,乃靠律法;非靠宗室,乃靠民心。”
这话像刻在他心里,七年来从未忘。德胜门退敌,靠的不是他的权,是 “保家卫国” 的民心;推行新政,靠的不是他的威,是 “减赋足军” 的实利;如今防萧桓异动,靠的也不是他的兵,是《大吴律》的 “纲纪”,是《宫闱规制》的 “规矩”。
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送来新的密报:“寿宁侯府家丁今夜搬运兵器,似往京营方向去;徐靖遣亲信入赵王府,未及一刻便出。” 谢渊阅后,将密报放在《大吴律》旁 —— 私党还在动,还在串联,可他们越动,破绽越多,越容易被 “律法” 抓住把柄。
他想起萧桓的徘徊,想起萧桓对 “旧权” 的盼 —— 若萧桓能安于南宫,不涉私党,他或许会奏请代宗,给萧桓加些俸禄,修茸南宫;可萧桓偏要趟徐靖、寿宁侯的浑水,偏要动 “复位” 的心思,这便触了《大吴律》的红线,触了 “社稷安稳” 的底线。
“萧桓,非某拦你,是你自己拦了自己。” 谢渊轻声道,目光落在案上的《新政成效册》上,册子上的每一个字,都是大吴百姓的 “盼”,是边军士卒的 “安”,他不能让这些 “盼” 和 “安”,毁在一场私党的 “复位” 闹剧里。
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烛火晃了晃,映得案上的兵部令牌泛着光。谢渊放下令牌,拿起笔,在密报旁批注:“1. 令秦飞加派暗探盯寿宁侯府兵器动向,记录交接人员;2. 令秦云加强京营周边巡逻,防私党私递兵符;3. 令理刑院左理刑周敦核查寿宁侯府兵器来源,寻贪腐实证。” 字迹遒劲,每一条都紧扣 “律法”“实证”,没有半分侥幸。
他知道,萧桓还在南宫徘徊,还在怕他;徐靖还在诏狱署筹划,还在想怎么绕开他;寿宁侯还在府中调银,还在想怎么收买他 —— 可他们都错了,他守的不是 “权”,是 “纲纪”;拦的不是 “旧帝”,是 “私谋”;护的不是 “代宗”,是 “社稷”。
烛火燃至过半,谢渊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南宫的方向 —— 那里漆黑一片,却藏着风波的种子。他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带着夜的凉,却也带着 “纲纪” 的稳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日子,会更忙,会更险,可只要守住 “律法”,守住 “民心”,再大的风波,也能平;再险的私谋,也能破。
南宫的烛火,只剩最后一盏亮着。萧桓又站起来,在殿内徘徊,靴底磨过青石板上的茶水渍,发出 “黏黏” 的声音,像他此刻纠结的心情。
他想起昔年自己当皇帝时,谢渊还是个小官,曾在朝堂上奏请 “整顿京营”,那时他觉得谢渊太 “直”,不懂变通;如今才知道,谢渊的 “直”,是刻在骨子里的,是不会为 “旧帝”、为 “私党” 妥协的。
“若朕复位后,不废新政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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