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3章 忠臣持铁律,锋芒触权纲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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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毕竟,这大吴的京师,还需要谢渊来守。

此时,内侍来报:“陛下,兵部侍郎杨武求见,说有紧急军报。” 萧栎眉头微蹙:“什么军报?” 内侍道:“似是宣府卫送来的,说瓦剌有异动,恐要犯边。” 萧栎心中一动 —— 瓦剌犯边,正是用谢渊的时候,此时若削权过甚,恐影响边防。他对李德全道:“传杨武去暖阁见,另外,周显的口谕暂且压下,明日再议。”

暖阁内的烛火亮着,萧栎看着杨武递来的军报 —— 宣府卫副总兵李默奏报 “瓦剌骑兵已集结于边境,约有五千人,似在窥探大同卫”。他抬头问道:“谢大人可知此事?” 杨武躬身道:“大人已知道了,今日操练后便去了兵部,正在召集将领商议防务,还说‘若瓦剌真来犯,愿自请去宣府卫督战’。”

萧栎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—— 危难之际,谢渊总是第一个站出来,从不推诿,这份忠勇,绝非那些只会弹劾的勋贵可比。可也正是这份 “事事争先”,让他手中的权力越来越重,也让勋贵的忌惮越来越深。他对杨武道:“你回去告诉谢大人,边防之事,让他放手去办,需调兵、拨粮,可直接奏报朕,不必经六部周转。” 杨武躬身应道:“臣遵旨,定将陛下的信任转告大人。”

待杨武离去,萧栎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睛 ——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 “用谢渊”,却也知道,这只是权宜之计。瓦剌退去后,谢渊的 “锋芒” 仍在,勋贵的弹劾也不会停,他终究要在 “保忠臣” 与 “平衡权” 之间,找到一个更稳妥的办法。李德全端来一杯热茶,轻声道:“陛下,您为江山操劳,也该歇息了。” 萧栎接过茶杯,温热的茶水滑入腹中,却未驱散心中的寒意 —— 帝王之路,从来都是独行,无人能替他权衡,更无人能替他担下这 “江山为重” 的担子。

御花园的宫灯已点亮了十几盏,紫藤架下的棋坪仍摆着那局残棋。萧栎再次走到棋坪前,看着那枚落在角落的黑子,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这棋盘上的 “将”—— 看似掌控全局,实则处处受制:既要防 “卧槽马” 的锋芒,又要防 “士象” 的背叛(勋贵的构陷),还要护着 “兵卒”(百姓与士卒)的安危。他想起《大吴会典?帝训篇》中永熙帝的话:“为君者,当‘忍’‘衡’‘断’三字 —— 忍臣子之锋芒,衡朝野之利弊,断是非之纠葛。” 如今想来,这三字,每一个都重若千斤。

“李德全,明日早朝,李嵩与王瑾若再提弹劾谢渊的事,你便传朕的话,说‘边防要紧,谢渊需专心筹备防务,其他事待瓦剌退去后再议’。” 萧栎缓缓道。李德全躬身应道:“臣遵旨。” 萧栎又道:“另外,让玄夜卫多盯着英国公、定国公府,若他们真有异动,即刻禀报,不可延误 —— 朕可以暂容他们的弹劾,却不能容他们勾结外敌,动摇江山。”

萧栎转身离开御花园时,宫灯的光正顺着紫藤架的缝隙往下淌,落在青石板上,碎成一片晃荡的暖黄。他的身影被灯光拉得极长,衣摆扫过砖缝里的枯草,发出细碎的 “沙沙” 声,像极了心底那些剪不断的犹豫。走得慢了,影子便忽的拉长,几乎要触到远处宫墙的根脚;走得快些,影子又猛地缩回来,贴在脚边,像个甩不开的难题 —— 这忽长忽短的影,恰如他对谢渊的心思:既想倚重其忠勇,又怕其锋芒过露;既想护其周全,又恐权柄旁落。

他抬手按了按眉心,方才棋坪上的 “卧槽马”、李嵩折子里 “权逾旧制” 的小楷、团营校场上士卒们 “谢大人万岁” 的声浪,忽然在脑子里搅成一团。那声浪起初是暖的,让他想起谢渊登安定门督战时,箭雨里挺直的脊梁;可转念间,声浪又冷了下来 —— 士卒敬臣胜过敬君,历来是皇权大忌。他忽然懂了,帝王与忠臣之间,从来都隔着层薄如蝉翼的权力界限:近了,这层界限便会被锋芒戳破,权柄有旁落之险;远了,界限又会结上冰,寒了忠臣之心。谢渊手里那柄 “整弊” 的利器,是大吴的幸,却也是他这个帝王的隐忧 —— 利器握得久了,便难免让人心生忌惮,哪怕握剑的人,从来都只想护着江山。

回到寝宫,殿内只点着一盏长明灯,光淡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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