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8章 他日中兴平寇日,先昭忠烈慰苍生(3 / 4)
李嵩、徐靖之流,为你平反;修京师、抚流离,还百姓安稳。若违此誓,天地不容。”
伤口的疼痛渐渐清晰,萧桓却浑然不觉。他坐在案前,重新翻开《京师破陷罪证录》,逐条细看:李嵩私受瓦剌贿银三千两,有玄夜卫北司密档 “北缉字第三七六卷” 为证;徐靖伪造谢渊通敌信函,有周显截获的原件为凭;张毅监造火器偷工减料,有工部侍郎周瑞的勘验记录为据…… 这些罪证,他此前或因犹豫、或因轻信,未能及时处理,如今却要一一记下,为日后清算做准备。
“李嵩、徐靖…… 你们害了谢爱卿,害了百姓,朕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。” 萧桓的声音冷得像冰,目光落在 “李嵩引用亲信陈忠扣粮饷” 一条上,想起陈忠是李嵩的门生,吏部铨选时,李嵩曾以 “陈忠懂粮饷调度” 为由,力荐陈忠任户部侍郎,如今看来,不过是结党营私。他拿起笔,在这条记录旁批注 “吏部铨选需彻查,严防党羽”,字迹坚定,再无往日的犹豫 —— 这血书,不仅是忏悔,更是他转变的开始。
天快亮时,殿外传来亲信太监的轻唤:“陛下,辰时快到了,成王殿下该来觐见了。” 萧桓起身,走到铜镜前 —— 镜中的自己,面色苍白,左手指尖裹着衣角,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,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坚定。他整理了一下亲王朝服,将夹着血书的永熙帝手谕藏在怀中,贴身收好 —— 这血书,暂时不能让萧栎看见,一来怕萧栎借 “帝自谴” 生夺权之心,二来怕这未兑现的忏悔,反而让忠良寒心。
“知道了。” 萧桓应道,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他走到殿门边,推开一条缝,望着庭院里的晨光 —— 晨光透过枯树枝,洒在地上,形成斑驳的光影,似在预示着黑暗即将过去。他想起谢渊曾说 “只要君臣同心,百姓归心,大吴便不会亡”,如今,他终于明白这句话的重量:帝王的过错,需用行动弥补;社稷的伤痕,需用忠诚缝合。
辰时一到,南宫的宫门缓缓打开,萧栎带着三名随从如期而至。萧桓站在正殿门口,望着走来的萧栎,怀中的血书仿佛在发烫 —— 这血书,是他对谢渊、对百姓的承诺,也是他日后治理社稷的准则。他知道,接下来的面谈,不仅要化解兄弟间的矛盾,更要为清奸、平反、抚民铺路。
“皇兄。” 萧栎躬身行礼,玄色蟒袍的下摆扫过南宫庭院里的枯草,带起几片碎叶,语气里的愧疚似掺了几分刻意的小心翼翼。萧桓原本已伸出手,想扶他起身,指尖离萧栎的衣袖不过寸许,殿外却突然传来玄夜卫侍卫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压抑的禀报:“陛下!玄夜卫北司急报 —— 成王殿下今日离府,非遵陛下辰时觐见之令,乃是吏部尚书李嵩假传圣旨,称‘陛下允成王即刻入朝掌政’,私自调开府外守卫放行!”
这话如惊雷炸在殿内,萧桓伸出去的手猛地缩回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盯着萧栎,方才眼中的真诚瞬间被寒霜覆盖,连声音都冷得像南宫窗缝里钻进来的寒风:“栎弟,你倒是说说,你今日能站在这里,是遵朕的令,还是…… 遵李嵩那道假圣旨?”
萧栎浑身一僵,躬身的姿势顿在原地,脸上的愧疚瞬间转为慌乱。他抬起头,目光躲闪着萧桓的注视,喉结滚了滚才勉强开口:“皇兄,臣弟…… 臣弟不知是假圣旨!昨日离府前,李嵩派人送来‘圣旨’,只说皇兄允臣弟今日辰时入南宫议事,还说…… 还说可暂掌吏部事务,协助清剿奸佞。臣弟虽觉仓促,却未疑有他,怎料……”
“未疑有他?” 萧桓冷笑一声,一步步走到萧栎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眼底的失望像潮水般翻涌。他抬手摸向怀中的血书,那染血的宣纸隔着衣料传来温热的触感,此刻却像烙铁般烫得他心口发疼 —— 昨夜他割指写血书时,还在期盼今日能与萧栎同心,共护社稷,可转眼间,萧栎竟踩着李嵩的假圣旨而来,哪怕是 “未疑有他”,也藏着对权位的贪念。
“李嵩是什么人?是通敌扣粮、构陷忠良的奸贼!” 萧桓的声音陡然拔高,震得殿内的孤灯都微微晃动,“你在京师被围时,难道没见过他如何与瓦剌细作往来?没听过他如何扣压边军粮饷?他的‘圣旨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