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8章 他日中兴平寇日,先昭忠烈慰苍生(4 / 4)
’,你竟也敢信?是真的未疑有他,还是…… 你本就盼着这道‘圣旨’,盼着掌吏部事务,盼着从朕这里分走权柄?”
萧栎被问得哑口无言,脸色从慌乱转为苍白。他张了张嘴,想辩解什么,却见萧桓从怀中掏出那卷永熙帝的手谕,手谕夹层里的血书一角露了出来,暗红的血迹在明黄的绢布上格外刺眼。“皇兄,臣弟真的没有!” 萧栎急得上前一步,却被萧桓冷冷喝止:“站住!”
萧桓握着血书的手微微颤抖,指尖的伤口因用力而再次渗出血,染红了手谕的边缘。他看着萧栎急切的模样,忽然想起幼时两人一起在御花园读书的场景 —— 那时萧栎总跟在他身后,喊着 “皇兄要护着臣弟”,可如今,这份兄弟情,竟被权位染得变了味。“栎弟,” 萧桓的声音低沉下来,满是疲惫与失望,“朕昨日写这血书,是恨自己轻信奸佞,负了谢渊,负了百姓;今日见你,是盼着我们兄弟能放下隔阂,共扶社稷。可你呢?你连李嵩的假圣旨都辨不清,或者说,你根本不想辨清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萧栎身上的蟒袍,那蟒袍的纹样虽不及龙袍,却也绣得精致,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—— 怕是萧栎早料到今日能 “掌吏部事务”,特意换上的。“朕可以信你是‘未疑有他’,但朕不能不查。” 萧桓的语气重了几分,“玄夜卫已去查李嵩假传圣旨的证据,若查出你与他有半分勾结,哪怕你是朕的弟弟,是大吴的亲王,朕也绝不姑息!”
萧栎看着萧桓眼中的决绝,知道再说什么都无用,只能重新跪倒在地,声音带着哽咽:“臣弟愿听皇兄彻查!若真有半分勾结,臣弟甘受军法!只求皇兄信臣弟,臣弟从未想过与李嵩同流合污,更从未想过背叛皇兄,背叛大吴!”
萧桓没有叫他起身,只是转身走到案前,将手谕与血书重新藏好。窗外的寒风更烈了,卷起庭院里的落叶,撞在殿门上发出 “砰砰” 的声响,像在为这份破碎的兄弟情叹息。他望着案上谢渊的旧奏疏,那上面 “臣愿以死护京师” 的字迹,此刻显得格外清晰。“你起来吧。” 萧桓的声音恢复了平静,却再无之前的温度,“今日之事,暂不追究,但你需待在南宫偏殿,不得与外界接触,待玄夜卫查清楚李嵩假传圣旨的来龙去脉,再论后续。”
萧栎躬身应道:“臣弟遵旨。” 起身时,他偷偷抬眼看向萧桓的背影,见萧桓正对着谢渊的奏疏出神,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—— 有愧疚,有坚定,还有对他的失望,那失望像一根针,扎得他心口发疼。他知道,经此一事,他与萧桓之间的兄弟情,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萧桓没有回头,只是握着谢渊的奏疏,指尖一遍遍抚过 “护国安民” 四字。他知道,李嵩假传圣旨,绝非偶然,背后定藏着更大的阴谋;萧栎今日之举,也绝非 “未疑有他” 那么简单。但眼下,京师刚复,百姓未安,他不能再掀起兄弟内战,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失望,先清剿李嵩这颗毒瘤,再慢慢厘清这权力的迷局。
怀中的血书仍在发烫,那是他对谢渊、对百姓的誓。他在心中默念:谢爱卿,你放心,朕不仅要为你平反,还要肃清这朝堂的奸佞,守住你用命换来的江山,绝不会让你的忠魂失望,更不会让百姓再遭苦难。
卷尾语
大吴帝桓留血书半日,非仅自谴之文,更藏 “悔过自新、中兴社稷” 之誓。从南宫独处触发愧疚,到回忆忠良百姓苦难,再到割指沥血书写、藏血书定誓,帝之心路,从昏庸犹豫走向坚定悔悟。此血书虽未即时昭告,却为后续谢渊平反(后帝追封谢渊为 “忠烈公”,立祠京师)、李嵩徐靖伏诛(玄夜卫依罪证录清算,斩于闹市)、百姓安抚(户部拨款赈灾,工部重修民居)埋下伏笔,成历史闭环之关键。然瓦剌未退,边防尚弱,帝之悔悟,需以行动兑现;兄弟同心,亦需经时间考验。后续中兴诸事,尚需君臣协力、将士死战,方不负血书之誓、忠良之魂、苍生之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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