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团队的规矩(4 / 5)
来几声应和,像闷在罐子里的响。栓柱往矿道深处走,油灯的光在岩壁上晃,像只跳动的萤火虫。他记得陆承宇立的规矩,“矿洞每两个时辰查一次顶,像种地得常看苗,有虫就得除”,便举着灯往头顶照,石缝里的泥土没松动,像干透的红薯窖,踏实。
与此同时,晒盐场已经热闹起来。刀疤脸带着晒盐组的弟兄在翻盐晶,木耙划过盐堆,“沙沙”响,像扫过满地的碎银。石桌上的记工牌摆得整整齐齐,谁翻了几趟盐,谁挑了几担水,都用木炭画着杠,像小学生的作业,一笔都含糊不得。
“哎,你这杠画多了啊,”刀疤脸往二柱子的牌子上看,黑杠比别人多了两道,像长了角的盐晶,“刚才就挑了三担水,咋画了五道?像往盐里掺沙子,不实在。”
二柱子脸涨得通红,像被晒红的盐晶,往地上的水渍看:“我……我以为多画两道没事,像多撒点盐不咸死人。”
“规矩里咋说的?”刀疤脸往仓房门口的规矩牌指,红漆在晨光里亮得扎眼,“少劳少得,多劳多得,你这是耍滑,像偷了‘共田’的红薯,得罚!”
周围的弟兄都停了手,像被冻住的渠水。陆承宇正往这边走,听见这话往石桌上的记工牌看,眉头拧得像团麻绳:“二柱子,把多画的杠擦了,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像石碾压过盐晶,“再去挑两担水补回来,像漏了的盐袋,得装满才不算亏。”
二柱子没敢吭声,抓起湿布就擦记工牌,木牌上的黑印淡了些,像被雨洗过的泥地。他挑着水桶往渠边跑,脚步趔趄,像踩在滑溜的石板上,谁都看出来,这是臊的。
“陆哥,这规矩还真管用,”刀疤脸往二柱子的背影看,“以前他总爱偷懒,像地里的杂草,不除就疯长,现在乖得像刚下的牛犊。”
陆承宇没接话,往药圃的方向看。林晚秋正带着几个妇女晾草药,血珠草、薄荷、蒲公英,分门别类地铺在竹席上,像绣在布上的花。她手里拿着个小秤,是货郎换的,铁盘亮得能照见人影,称草药时眯着眼看秤星,像给婴儿喂药,半点都差不得。
“这血珠草晒好了能换三斤盐晶,”林晚秋往账本上记,字比刀疤脸的好看些,像刚抽芽的薄荷,“得记清楚,像仓房的粮食,少一两都得找原因。”
盐穗娘蹲在旁边拣草药,枯叶子都扔在竹筐里,像择红薯藤上的黄叶:“晚秋姑娘心细,像做针线活的,”她往晒盐场的方向看,“刚才二柱子那事,我看了,罚得对,像生虫的红薯得扔,不然一窖都得坏。”
林晚秋往陆承宇的方向笑了笑,像风吹过薄荷丛:“规矩就是得这样,谁都不能例外,像渠水过石,不管大石子小石子,都得绕着走,不然就堵了。”
日头升到头顶时,农耕组的弟兄扛着锄头往“共田”去。王木匠跟在后面,手里拎着个工具箱,像个走街串巷的郎中。他记得自己领的规矩,“农具坏了得及时修,像牛病了得赶紧治,不然误了农时”,便往弟兄们的锄头看,有把锄刃卷了边,像咬不动骨头的牙。
“这锄得磨了,”王木匠把锄头夺过来,往工具箱里掏磨石,“卷了刃的锄能种好地?像钝了的镰刀割不动麦,白费力气。”他往锄刃上洒水,磨石擦过铁器,“沙沙”响,像春蚕在啃桑叶,“谁再用坏了农具不吭声,就罚他去修水车,像弄坏了人家的碗,得赔个新的。”
弟兄们都笑起来,像解冻的渠水。有个年轻的弟兄往“共田”的红薯藤看,藤上结了几个小疙瘩,像藏在叶下的珍珠:“王师傅,你看这红薯能收了不?像晒够了太阳的盐,该装罐了。”
“急啥?”王木匠往藤叶上拍了拍,露水“滴答”落在地上,“规矩里说了,农耕的事听我的,像药圃的事听林姑娘的,”他往远处的山影看,“再过半月,等藤叶黄了再挖,像熬红薯粥,得小火慢慢炖才甜。”
晌午吃饭时,石桌上的碗摆得整整齐齐,谁的碗里多少粮,都按记工牌上的杠分,像切蛋糕,大小差不离。二柱子端着碗蹲在角落里,粥里的红薯块比别人小些,他却吃得香,像饿极了的娃,连碗边的粥渣都舔干净了。
“过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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