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熬盐的艰辛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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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汉的腿,“说了让你歇着,偏不听,这盐比你的命还重要?”

老汉喘着气,拉着刀疤脸的手说:“我没事……就是想看看……这盐能运到草原去,让那边的人知道……云雾山的好……”他往盐场的方向看,那里的竹匾上,新晒的盐晶在阳光下闪着光,“当年我爹就是因为缺盐……死在运茶的路上……现在有了这盐井,不能让悲剧再演了……”

刀疤脸的独眼里滚下一滴泪,滴在老汉的手背上,像颗咸涩的盐粒。“您放心,”他的声音带着郑重,“我会亲自护送盐队去草原,让每个牧民都知道,这盐里有淮安人的心意,也有北狄人的盼头。”

秋风吹起时,云狄井的盐终于迎来了丰收。晒盐场的竹匾里,堆满了雪白的盐晶,像铺了一层厚厚的雪;矿洞深处,新的盐层被开采出来,卤水比以前更浓,煮出的盐也更纯。北狄商队来运盐时,驼背上的盐砖堆得像小山,盐砖上印着狼纹和茶芽纹,还多了一行小字:“风雨同熬”。

林晚秋站在盐井边,看着商队的骆驼消失在山路尽头,驼铃的声音越来越远,像在诉说着熬盐的艰辛,也像在歌唱着丰收的喜悦。她往矿洞里看,陆承宇和刀疤脸正在检查新换的铁支架,两人的肩膀挨在一起,军甲的冷光和皮袍的暖意融在一处,像盐与茶的交融。

“明年,咱们在盐场边盖间学堂吧。”林晚秋突然说,她往盐场边缘的空地指,那里的泥土已经被盐浸润得格外肥沃,“让淮安的孩子和北狄的孩子一起读书,学淮安的字,也学北狄的话,学怎么种茶,也学怎么熬盐。”

陆承宇和刀疤脸对视一眼,都笑了。阳光落在他们的脸上,像撒了层金粉,也像撒了层盐晶。“好,”陆承宇说,“我让赵将军派个先生来。”刀疤脸接着说:“我让我妹妹来教孩子们织盐布,用盐晶染线,织出的布会像彩虹一样好看。”

林晚秋往茶田深处走,那里的茶苗经过盐卤的浸润,长得格外粗壮,叶片上带着淡淡的光泽,像镀了层银。她摘下一片叶子放进嘴里,先是淡淡的苦,随即涌上浓浓的香,最后留在舌尖的,是一丝若有若无的咸,像把熬盐的艰辛和丰收的喜悦,都融在了一起。

她知道,熬盐的艰辛就像茶里的苦涩,是生活的底色,没有这苦涩,就品不出后面的甘甜。而那些一起熬盐的日子,那些在风雨里互相扶持的身影,那些在泥泞里共同前行的脚印,会像盐晶一样,在岁月里慢慢沉淀,变得越来越珍贵,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坚实的根基。

夜色渐浓,盐场的灯火次第亮起,像撒在地上的盐晶。水力扇车的转动声混着远处的歌声,在夜里漫成一片温柔。林晚秋知道,只要这盐井还在,这茶田还在,这人心还在,再大的艰辛都能熬过去,就像熬盐一样,历经风雨,终会迎来雪白的结晶,迎来生活的甘甜。

秋阳把盐场晒得暖洋洋时,学堂的木梁终于架了起来。老铁匠带着徒弟们给梁上刷桐油,油刷划过木材的声音沙沙响,像在给新生命唱摇篮曲。北狄的石匠则在学堂门口铺石板,每块石板都刻着半片狼纹和半片茶芽,拼在一起正好是幅完整的图案,像盐与茶的相拥。

“晚秋姐,这字刻得咋样?”陆灵儿举着块木牌跑过来,上面是陆承宇写的“云狄学堂”四个大字,笔画间还留着北狄小孩用炭笔描的小狼崽,“阿古拉说要在狼崽嘴里刻片盐晶,说这样读书时都能闻见咸味。”

林晚秋往学堂里看,刀疤脸的妹妹正带着几个北狄妇女糊窗户,窗纸是用盐卤浸过的麻纸,透着淡淡的黄,据说能防蛀虫。“等先生来了,”她摸着木牌上的字迹,指尖沾着新鲜的桐油香,“先教孩子们认‘盐’和‘茶’,再教他们写‘和’——这三个字,是咱们用汗水泡透的道理。”

正说着,山路上传来熟悉的驼铃声。刀疤脸护送的盐队回来了,骆驼背上的盐砖少了大半,却多了些草原的物件:装奶酒的皮囊、绣着牧草的毡毯、还有个北狄萨满做的盐晶护身符,据说能保平安。

“草原的牧民把盐当宝贝呢。”刀疤脸从骆驼上跳下来,皮袍上沾着一路的风尘,独眼里却亮得像盐晶,“老阿妈用咱们的盐腌了羊肉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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