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熬盐的艰辛(2 / 4)
说干就干。淮安茶农回家取锄头,北狄牧民则找来竹管,想把竹管接成引流的通道。陆承宇带着兵卒在盐场边缘挖沟,军靴踩在泥里,发出噗嗤噗嗤的响,他的军甲上还在往下滴水,却依旧干劲十足,像头不知疲倦的牛。
挖排水沟时,锄头突然碰到了硬物,发出“当”的一声脆响。陆承宇弯腰挖开泥土,露出一块青黑色的石板,石板上刻着些模糊的花纹,像北狄的狼纹,又像淮安的茶芽纹。“这底下怕是有老盐井。”他用军刀撬开石板,说的没错,云雾山的盐,藏了不止一代人了。”
发现老盐井的消息让疲惫的人们重新有了劲。大家围着老盐井,七嘴八舌地商量着怎么利用它,北狄牧民说要按草原的法子,在井边搭个晒盐的石台;淮安茶农则说要用竹管把卤水引到高处,用重力自流到盐场,省时省力。
“都听晚秋的。”刀疤脸突然开口,他的独眼里闪着光,“她懂茶,也懂盐,更懂怎么把咱们拧成一股绳。”
林晚秋看着老盐井里的卤水,水面倒映着大家的脸,像一幅流动的画。“就用竹管引流,”她往盐场的方向看,那里的竹匾已经被重新摆好,“在老盐井和新盐场之间挖条深沟,铺上竹管,再用黏土把缝糊住,防止漏水。北狄的石匠会凿石板吧?可以在沟上面铺石板,防止雨水把沟冲垮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熬盐的艰辛像盐粒一样,渗进了每个人的生活。天不亮,大家就得起来清理盐场的积水,北狄妇女和淮安媳妇一起用木耙把湿盐粒聚拢,手指泡在盐水里,很快就起了皱,像老树皮;男人们则在矿洞和盐场之间奔波,加固支架、疏通卤水、修补竹管,汗水混着卤水淌进眼睛里,涩得睁不开,却没人喊一声累。
最苦的是煮盐。矿洞深处的卤水要用木桶一桶桶往上提,北狄牧民擅长用羊皮袋汲水,就负责在矿洞底舀卤水;淮安兵卒力气大,就负责把装满卤水的羊皮袋往上拉,绳子勒在肩膀上,很快就磨出了血泡,却依旧咬着牙坚持。
“这桶卤水够煮一锅盐了!”少年传令兵和阿古拉一起,把羊皮袋里的卤水倒进大盐锅,卤水溅在火上,腾起的白烟带着刺鼻的咸味,呛得两人直咳嗽,“阿古拉,你看这卤水冒泡的样子,像不像草原的温泉?”
阿古拉的小脸上沾着烟灰,眼睛却亮得像星星:“像!等煮出盐,我要给我娘装一小袋,说这是云雾山的盐,比草原的甜。”他往锅里撒了把干茶枝,说这是刀疤脸教的,煮盐时放些茶枝,盐里会带着茶香,“我娘最喜欢喝茶了。”
煮盐的火要烧得均匀,不能太旺也不能太弱,不然盐会发苦。老铁匠特意打了个带刻度的盐锅,锅沿上刻着深浅不一的凹槽,用来控制火候。北狄的老牧民懂火性,就负责看火,他手里拿着根铁钎,时不时往灶里添柴,嘴里哼着草原的歌谣,歌声混着卤水沸腾的声音,竟有种奇异的和谐。
盐锅结出盐晶的时候,是一天中最让人期待的时刻。白色的盐晶像雪花一样,慢慢铺满锅底,带着淡淡的茶香,北狄妇女用木铲把盐晶刮下来,装进竹匾里晾晒,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婴儿的皮肤。“这盐能卖好价钱。”一个淮安媳妇笑着说,她的手指被盐晶划破了,却浑然不觉,“我家那口子说,要攒钱给孩子们买新衣裳,用云狄井的盐换。”
然而,艰辛并没有结束。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,冲垮了刚挖好的排水沟,卤水漫进了茶田,把靠近盐场的几株茶苗腌得发蔫。林晚秋看着蔫掉的茶苗,心疼得像被针扎,那些可是她和刀疤脸一起嫁接的金骏眉和北狄小叶茶,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。
“别心疼,”刀疤脸蹲在她身边,用独眼看着茶苗,“草原的羊吃了带盐的草,会长得更壮,说不定这茶苗也一样,尝过盐味,明年会长得更旺。”他往茶苗根上浇了些灵泉水,“灵泉水是甜的,能中和盐味,就像咱们,苦日子过够了,就该尝点甜了。”
大家一起修复排水沟时,瘸腿老汉突然摔倒在泥里,手里的锄头也飞了出去。众人赶紧把他扶起来,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盐晶,嘴唇干裂,是累脱了力。“老东西,逞什么能!”老茶婆拄着拐杖赶来,用拐杖敲了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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