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章 轻取徐土若等闲(2 / 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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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全部的力气,说完之后,他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,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。但他不管不顾,只是死死地盯着众人。

牛金第一个反应过来,这个粗豪的汉子眼圈泛红,猛地单膝跪地,抱拳吼道:“末将愿随将军死战!脑袋掉了碗大个疤,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!”

夏侯渊捂着伤口,脸色苍白,却挺直了脊梁,声音虽弱,却斩钉截铁:“渊,亦愿同死!岂能让简宇小儿看轻了我等!”

有了带头的,其余校尉、军司马相互对视一眼,看到主将虽重伤濒死,却仍存死志,心中那股被绝望压制的血气也被激发出来。求生的本能固然强烈,但军人的荣誉、对主将的忠诚,以及明白投降也未必有活路的现实,让他们做出了选择。众人纷纷跪倒在地,甲胄碰撞声一片:

“愿随将军死战!”

“誓与下邳共存亡!”

……

声音起初参差不齐,带着悲怆,但很快汇聚成一股决绝的声浪,在死寂的城头回荡,竟暂时压过了城下的肃杀之气。

曹仁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部下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,有欣慰,有悲凉,更有一种解脱。他知道,这或许是最后的时刻了。他缓缓点了点头,耗尽最后一丝力气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

“好……各就各位……备战……”

说完,他的头无力地向后仰去,靠在垛口上,眼睛半阖,只剩下微弱的呼吸,但那只满是血污的手,却依然死死按在佩剑的剑柄之上,指节因为用力而苍白。阳光照在他血迹斑斑的脸上,勾勒出一种近乎雕塑般的、与命运抗争到底的倔强与悲壮。

城头,残存的曹军士兵默默地捡起掉落的武器,重新站上垛口后的战位。无人喧哗,只有金属摩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。绝望并未消散,但却转化成一种冰冷的、与城同殉的沉默决心。风卷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吹过,下邳城最后的时刻,即将来临。

不说曹仁决意死守到底,先说说徐州如何易主。

时值秋末,淮北之地已透出凛冽寒意。徐州城头,“曹”字大旗在干燥的北风中猎猎作响,守军甲胄鲜明,巡逻队伍络绎不绝,看上去固若金汤。

州牧府内,药味浓郁。夏侯惇独眼缠着厚厚的麻布,斜倚在榻上,仅存的右眼虽依旧锐利,但脸色苍白,不时因伤口牵扯引起的剧痛而微微抽搐。那日徐州城下的冷箭,不仅废了他一只眼,更让这位以勇猛着称的悍将暂时失去了驰骋沙场的能力,这比身体的创伤更让他焦躁难安。

“元让将军,还需静养。”程昱坐在榻前矮凳上,面容清癯,眉头微蹙,将一碗刚煎好的汤药递过去。他语调平稳,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简宇主力兵临下邳,虽暂未直接攻击徐州,但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心头。

“静养?如何静养!”夏侯惇声音沙哑,带着烦闷,挥手推开药碗,药汁溅出些许,“简宇大军陈兵泗水,子孝在下邳苦苦支撑,我却在此地……唉!”他一拳砸在床沿,牵动伤口,又是一阵龇牙咧嘴。

程昱不动声色地将药碗放回案几,缓声道:“将军乃徐州支柱,唯有您早日康复,方能稳定军心。下邳城坚,子孝将军善守,短期内当无大碍。我已加派斥候,广布眼线,简宇若有异动,绝难瞒过我们。”

这时,车胄与史涣二人身披戎装,大步走入室内,带进一股外面的寒气。车胄面容刚毅,向夏侯惇和程昱抱拳行礼:“将军,程先生。城外三十里,发现敌军踪迹,看旗号是刘备、关羽、张飞所部,约有数万人马,已安营扎寨,与我军前沿哨所对峙。”

史涣接口道,他气质较车胄文弱些,但眼神精明:“观其态势,似是牵制,并未急于进攻。只是……营垒布置得颇为严密,不像是虚张声势。”

夏侯惇独眼一瞪:“刘大耳?哼!丧家之犬,也敢来捋虎须!若非某家……”他又愤愤地捶了一下床榻。

程昱抬手示意夏侯惇稍安毋躁,沉吟片刻,目光扫过车、史二将:“刘备此来,正在意料之中。此乃简宇‘围点打援’之策,或以疑兵牵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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