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荆州暗涌长安暖(2 / 1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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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军北上,倚仗汉水天险接应我军!若有水军策应,断不致……断不致遭此近乎全军覆没之败啊!”

说到这里,文聘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,他挣扎着想要指向蔡瑁和张允,却被甲士死死按住,只能梗着脖子,目眦尽裂地吼道:“皆是蔡瑁、张允二人!截留军报,欺瞒主公,坐视我军陷入死地,方有今日之败!聘败军之将,死不足惜,然我荆州数万儿郎冤死沙场,皆因此二贼误国!”

“住口!”刘表不等文聘说完,便厉声打断,他转向蒯越、蒯良,脸上满是“你们看吧”的愤懑表情,“异度,子柔,你们可听到了?败军辱国已是重罪,如今竟还敢凭空捏造什么求救书信,诬陷德珪和张允截留军报、贻误战机!简直是信口雌黄,罪加一等!吾问遍厅内众人,无人知晓,无人见过他所请的求救信!此等为了脱罪而构陷忠良之行径,岂能不杀?!”

蔡瑁立刻上前,脸上摆出受了天大委屈的愤慨状,对着蒯越兄弟拱手道:“蒯公明鉴!末将等对主公、对荆州忠心耿耿,天地可表!岂会行此截留军报、自毁长城之事?此分明是文聘兵败之后,黔驴技穷,欲拉我二人垫背,其心何其毒也!”

张允也连忙附和,指天誓日,声称绝未见过只字片语。

刘表听着蔡、张二人的辩白,愈发觉得文聘可恶,他看向蒯越、蒯良,等待他们与自己同仇敌忾。

然而,蒯越和蒯良听完刘表的叙述以及文聘和蔡、张双方截然不同的说辞,兄弟二人脸上并未出现刘表预期的认同或愤怒,反而是眉头越皱越紧,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那眼神中充满了疑虑和沉重。

蒯良上前一步,他年纪较长,声音更为沉稳缓和,但话语中的分量却丝毫不轻:“主公,请暂息雷霆之怒。臣与异度,有一事不明,欲请教主公。”

刘表有些不耐,但还是道:“子柔但讲无妨。”

蒯良目光平静,却直指核心:“主公,您与文仲业将军,相识共事,已有多年。在您印象之中,文聘将军,可是那等巧言令色、善于诡辩、惯于为自己失败寻找借口开脱之人?”

这个问题,如同一声惊雷,在刘表耳畔炸响。他猛地一怔,浮肿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了。蒯良没有去纠缠那封谁也说不清存在与否的“求救信”,而是直接将问题提升到了对文聘其人性情品格的判断层面。这无疑是更高明,也更致命的一问。

蒯越紧接着兄长的话,语气斩钉截铁,不容置疑地补充道:“主公!文仲业性情刚毅木讷,向来是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!胜则胜,败则败!臣可从未听闻,文将军是那等输了仗,便会绞尽脑汁、编织谎言、攀诬他人以求自保之辈!此等行径,绝非文仲业所能为,亦不屑为!主公与他相处日久,岂能不知其秉性忠厚,甚至可称憨直?”

“秉性忠厚…刚毅木讷…不屑为…” 蒯越的话语,一字一句,如同重锤,敲打在刘表的心头。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文聘往日的身影:那个在演武场上兢兢业业操练士卒的将领,那个在军议中沉默寡言但言必有中的武将,那个每次受命都一丝不苟、从不讨价还价的臣子……

文聘确实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,甚至有些笨嘴拙舌,他打了胜仗,赏赐下来,也只会憨厚地谢恩,从不会主动表功;若是战术执行出了差错,他永远是第一个站出来承认错误,承担责任的。

这样一个人,会在遭遇前所未有的大败后,突然变得“机智”起来,凭空编造出一套完整的、细节清晰的“求救信”和“蔡张误国”的故事来为自己脱罪吗?

刘表多疑,但并非愚蠢。刚才他完全被文聘“指控”蔡瑁张允这一在他看来是“大逆不道”的行为所激怒,加上蔡、张巧言令色的反诬,以及那“无人证明”的死局,让他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文聘是在狡辩。

此刻,被蒯良、蒯越这对最信任的谋士用如此直白的方式一点醒,他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,那股被愤怒和猜忌冲昏的头脑,瞬间清醒了大半。

他脸上的暴怒之色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疑不定和深深的思忖。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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