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人在城市难融入 迈不过乡愁门槛(4 / 7)
个小时。实则偷窥姑娘们一对对高耸的胸脯,丰满的翘臀,窈窕的腰肢,一张张美丽如花的脸庞。姑娘们在身边来来往往,对他吊都不吊。他大惑不解:大姑娘这么多,都钻进谁的被窝里了?当他知道我来自农村,经常发泄不满:“好姑娘都让恁泡去了!”
在谈论女人上,他和姚凡休有共同语言,有说不完的话,炫耀如何征服了某某姑娘,快得手了又因为什么原因黄了。一到真张,两个人就眼高手低。
韩老四从农村抽回来,在煤气公司烧锅炉。他嫌工作不好,天天看大连报,知道大连话剧团招人,天天在家里朗诵台词,因为普通话不过关没被录取。“大喇叭”满口大连土话,一喝酒就变成字正腔圆的普通话,还一边说一边吐口水。他请“大喇叭”喝了好几回酒,偷再学普通话,终于考上了话剧团。
老孙站在门前捶打胸脯:“肺不好,肺子坏了……”对面楼一男人老妈白天被人打了,他晚上下班回来,蹲在马路边抽了半盒烟,宣示仇恨的心情、愤怒和无奈。他一连抽了一个星期烟,肚子里的气消了。老六与人合伙办公司,买了“大哥大”,每天早晚都到马路边打电话。那天没打电话,原来“大哥大”丢了。
我和这些人都没有交集,只有老石例外。他曾经被“支左”的解放军整过,有气一直没出来。他戴了“纠察”袖标,天天在马路边蹲坑守候,遇见抱孩子的女军人、军容不整的战士,拦住记下部队番号,训斥一番,罚他们背诵《条令》《条例》。有一回老石把我抓住背诵《条令》,被刘萤打了两耳光,没影了。
房国南兄弟姐妹多,小时候吃不起苹果。妈妈在果酒厂上班,每天下班带回一大包苹果皮,分给他们姊妹六个当水果。妈妈不浪费锅边饭,做饭从来不刷锅,直接添水煮苞米馇子粥。他长大了成家立业,再穷也得攒一年钱,只为了买一回螃蟹。他煮了螃蟹,和弟弟把桌子搬到马路边,脚踩着啤酒箱喝啤酒。
在小西山,只要退潮去北海赶海,都能捉一筐赤眼红螃蟹。在岸边翻石板划拉筐蟹溜子,挑回来剁碎喂鸭子。大连人视螃蟹为圣物,是身份、能力、富足的象征。有人节衣缩食饿得面黄肌瘦,一年当中也得买几只螃蟹招摇过市。
一座座鸽笼子的小屋里,上演着一幕幕悲喜剧。石榴挺着大肚子,把裤子褪到肚脐下,对着镜子“蓬蓬”地拍:“让你搓搓那么几下就有了孩子?什么时候生?真像小狗那样从我身上钻出来吗?”她天真好奇,把生孩子当成游戏,半点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。她男人叫张大树,丝毫没有“背靠大树有阴凉”的那种优越感。他比她还紧张,一提生孩子就拉稀,好像生孩子的不是老婆而是他。
东林是个沉默的教书匠,老婆黄花是医生,写了一篇手指盖大的小稿上了大连报,身价陡然升高,从此后不做饭也不做家务,为了点小事就和丈夫吵架。丈夫以为她有了外遇,天天跟踪调查,为了几十个字闹到了离婚的地步。
李广华结婚之前,不知道哪些东西是真的、假的。她结婚之后,才知道哪些千金难买,买哪些东西一文不值。真东西被她贱卖,好东西被她糟蹋了。唯一真实的是,她怀孕了。实际上她怀过几次孕,头一个孩子要是生下来,已经上中学了。早知道以后还得生孩子,当初别打掉就好了,管爹是谁,管她叫妈就行。
胖孙两口子结婚八年没有孩子,经常半夜三更吵架,为谁在上谁在下腿怎么举怎么跨那点事,吵吵得四邻皆知。别的夫妻在没有任何目的情况下都能完成使命,他们春种秋收颗粒不收。幸亏从农村抽回来,要是种地,早饿干干了。
每年除夕那天,邢万里很少进屋,站在走廊上悼念亡妻。孩子们各自准备礼物,送给另一个世界里的妈妈,有的是一双鞋,有的是一幅画。他们到妈妈遗像前诉说一番,把礼物拿到外面十字路口,用炉钩子画了一个圈,留出一道门,在里面烧一堆纸,还得事先扔出一张纸,才能和妈妈一块儿回家过年。
小短腿两腿短粗,上身细弱,抽象派的雕塑作品,骂人有创新:“你是不是头顶上没盖盖?”行人撞了她,即使陪礼道歉也得挨骂:“你能坐专车,就你一个人。”行人以为自己能当领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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