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天寒地冻培训班学习着单装 漂亮小女兵放映电影专场(6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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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强调:“体会写的好与不好,决定能否提干。”

大家岂敢等闲视之?个个惶惶不可终日。中国女排崭露头角,已引起国人关注。和苏联女排决定胜负的那一场比赛,牵动着亿万观众的心。晚上,没有一个学员去电视室观看比赛,都坐在寒冷的小会议室里写体会。坐在我旁边的一个老家伙,被吓得不轻,一遍遍地修改体会。他先用钢笔画框再交叉涂抹,把删除的汉字全部关进笼子,再从笼子一角,生出一根弯成两圈的“葡萄藤”,直到那页稿纸变成生满葡萄藤的葡萄园。为防止那些被删掉的内容起死回生,老家伙用毛笔蘸了墨水,把框内涂抹成一根根朽木,在狭小的空白处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,像朽木生了一簇簇小蘑菇。他一恍惚良莠不分大开杀戒,把那些精心提炼的珍稀文字一同斩草除根。老家伙熬了几天几夜的心血付之东流,口吐白沫当场休克,被紧急送进医院,人虽然被抢救过来,但被取消了学员资格,退回原部队。

我瑟缩在小会议室里,虽然穿了赵明的绒衣绒裤还有大衣,再加上棉鞋,仍冻得浑身哆嗦。我熬了两个寒冷的晚上,字斟句酌,终于写完“体会”。

去年,伍干事带我采写通讯《家事》,主人公是地炮营指导员卫国发。

他接到家里电报“妻病重速归”,营里批准立刻休假。连队正盖营房,他拒绝休假继续添砖加瓦。家里又来电报“妻病危速归”,他仍坚持“不归”。

直到守备区要给他处分,他又抬了一早上砖,被战士们劫持到码头,上贼船般上了“老牛船”。家里人快要急疯了,大队天天派拖拉机接站。卫指导员到了大连仍没回家,去几个战士家中走访,帮助解决困难。等他踏上家乡土地,妻子已经奄奄一息了。当他得知大队的拖拉机前来接他,一个高跳了下来,要跑步回家。他态度坚决声音朗朗:“这是公家的车,我不能坐!”他爹破口大骂:“你个狗日的当兵当傻了!”一个大耳刮子把他扇蒙澄了,众人把他抬上拖拉机。

等他到家时,可怜的妻子已经告别人世。

我写的“体会”题目是:《一篇催人泪下的通讯为什么失败了》。一是选材上失于偏颇,二是追求煽情效果不顾情理,二是没赋予人物正常思维……

梁干事开完会回来,对我说:“你的体会写砸了,等着被退回吧,正好你没有棉装。”我在心里说:“只要我的六斤银针鱼没退回,我就不会被退回。”

在全体学员紧急会议上,龚科长虽然没点我的名,但是点了我的这篇通讯,并且全文朗读。他说:“这位学员没从全局出发,不用政治眼光观察问题。让人费解的是,他仍认为是一篇好通讯。如果发表后让台湾当局知道了,会大做文章刊登在头版头条:共军军官毫无人性,对待家人残酷无情……”

他缺了牙齿的嘴巴产生了戏剧效果,把这段戏谑表演得惟妙惟肖。

全场哄堂大笑,交头接耳猜测是谁。只有我埋头苦笑。

我只在“体会”中挖掘失败的原因,没一个字“仍认为是一篇好通讯”。龚科长不是误读,而是故弄玄虚,为学员们敲响警钟:新闻是更大的政治。

我心里顿时有了底,长吁了一口气。我一直把文学创作当做奋斗焦点,“身在曹营心在汉”,把新闻当成命运的敲门砖。新闻是我文学创作的媒人,文学才是我心仪的美丽姑娘。“鸭绿江杂志”举办创作函授中心,由“凌璞三老师”点评新人新作。我到邮电局寄了十元钱学费和一封短信,报名参加函授学习。

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。另一方面,我一直做好了被退回的思想准备。一旦我被确定退回,既不解释也不哀求,转完伙食关系立刻离开。在没接到被退回的通知之前,我仍认真“检讨”自己,第一时间修改了“体会”交上去。

龚科长又召开学员紧急大会,对我的“体会”进行点评。

他表扬和肯定了该同志的认真态度,能虚心改正并且有了很大提高。他直言不讳地说:“本来决定将该同志退回原部队,现在只是暂时保留。”

中国女排战胜苏联女排,晚饭吃饺子庆贺。学员们和前来开会的全国各地“经济学专家”,抢饺子成了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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