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 奶奶的头七,三叔从坟里爬出来了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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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样。他抬起的是右手,慢慢地、慢慢地,伸向八仙桌中央的那盘供果——几个红艳艳的苹果。

他的手指枯瘦,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,微微颤抖着,碰触到了一个苹果。然后,他用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,抓起那个苹果,缓缓收了回去,放在自己鼻尖下面,一动不动了。

他不是在闻。他的鼻子甚至没有凑近。他就那么拿着苹果,僵在那里,像是在感受什么,又或者……只是在模仿“拿苹果”这个动作?

这一幕看得我后颈发凉。一种强烈的、生理性的不适感涌了上来。

过了一会儿,他放下苹果,又恢复了双手平放膝盖的姿势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。

然而,他后背的衣裳,靠近肩胛骨的位置,因为坐姿和寿衣布料被泥水浸湿后贴紧身体,隐约勾勒出下面一些……不寻常的起伏。像是布料底下垫了什么东西,或者说,缝合的痕迹?

一个荒谬而惊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我的脑海:奶奶活着的时候,是村里有名的巧手,尤其是一手针线活,谁家嫁娶做新被褥,都爱请她帮忙。她缝的东西,针脚细密匀称,结实得能传家。

我的目光死死盯住三叔后背那处不自然的起伏,心脏越跳越快,几乎要冲破胸膛。那湿透的深色寿衣布料上,似乎……真的能看到一些极其细微的、比周围颜色略深的线条痕迹?

不可能!这太荒唐了!

我猛地甩了甩头,想把那可怕的联想驱散出去。可越是想忽略,那念头就越是清晰。三叔僵硬的动作,关节的异响,空洞的眼神,诡异的举止,还有他身上那股越来越明显的、混合着土腥和微哈油脂的气味……这一切,似乎都在隐隐指向某个难以置信的方向。

堂屋里,守灵的人们依旧沉默着,恐惧着,但无人敢去触碰那个坐在他们中间的、活生生的“秘密”。三叔的存在,就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正在无声地扩大,预示着更深、更黑暗的动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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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夜,几乎没人合眼。

三叔就那样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。鸡叫头遍的时候,窗外透进熹微的晨光,驱散了部分屋里的黑暗,却驱不散那股浓重的土腥和越来越明显的、类似变质油脂的微哈气味。他身上的泥水干了,在深蓝色的寿衣上结成块状的硬壳,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尊破损的泥塑。

爹和几个叔伯聚在院子角落里,低声商议着,脸上满是焦虑和惶惑。报警?怎么说?说家里死了三天的亲人自己从坟里爬回来了?谁信?搞不好还被当成疯子。请个先生来看看?这年头,靠谱的先生难找,万一请来个骗子,更是添乱。

最终,他们决定先按兵不动,看看情况再说。毕竟,三叔除了样子吓人、举止诡异,目前为止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。

白天,三叔依旧呆坐在堂屋那把椅子上,不吃不喝,也不说话。有人试着跟他搭话,他也毫无反应,只是偶尔,喉咙里会发出一种极轻微的、像是老旧风箱漏气似的“嗬嗬”声。他的皮肤,在白天光线下,呈现出一种很不健康的、灰败的颜色,像是浸了水的旧纸张。

娘壮着胆子,煮了碗稀饭端过去,小心翼翼放在他旁边的凳子上。“老三,吃点东西吧……”

三叔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那碗稀饭,直到中午放凉了,表面结了一层皮,他也没碰过。

恐惧在沉默中发酵。邻里间似乎也听到了些风声,白天几乎没人来串门,偶尔有小孩好奇地扒着门框往里看,立刻就被大人神色紧张地拽走了。老宅仿佛成了一座孤岛,被一种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气氛笼罩着。

傍晚时分,天色再次暗了下来。爹和堂伯决定,不能再这么下去了,至少得弄清楚三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。他们商量着,要不要趁着天黑,去坟地看看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我躲在里屋门后,听着他们的商议,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。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了堂屋中那个泥塑木雕般的身影。

就在这时,三叔突然动了!

他毫无征兆地,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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