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 奶奶的头七,三叔从坟里爬出来了(2 / 5)
下一个湿漉漉的泥脚印。
满屋子的人,全都僵在了原地,目瞪口呆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几个本家叔伯脸上是见了鬼似的惊骇,娘已经吓得闭上了眼,嘴唇哆嗦着念菩萨保佑。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心脏擂鼓一样狂跳。
三叔,明明是我们亲眼看着入殓,亲眼看着钉棺,亲眼看着埋进祖坟那座新堆的土包里的!他怎么可能自己爬出来?还走了这么远的山路,回到了老宅?
爹是最先反应过来的,他到底是长子,强压着恐惧,上前一步,声音还在抖:“老三……你,你真没事?你……你怎么回来的?”
三叔缓缓转过头,那双空洞的眼睛看向爹,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,算是回应那个凝固的笑:“走回来的……认得路……”
他不再理会爹,目光在堂屋里扫了一圈,最后定格在供桌上奶奶的遗照上。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,然后慢慢地、一步一步地挪到八仙桌旁,拉开一把空着的椅子,僵硬地坐了下去。姿势很别扭,腰板挺得笔直,像是背后有根棍子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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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就那么坐着,双手平放在膝盖上,一动不动,也不再看任何人。身上的泥水顺着椅子腿流到地上,积了一小滩。那股浓郁的土腥味和……一种难以形容的、类似放置过久的动物油脂的微哈气味,弥漫在整个堂屋。
没人敢说话,也没人敢动。长明灯的火苗还在跳,颜色似乎更青了。奶奶遗照上的眼睛,仿佛正注视着这个死而复生的儿子。
守灵,彻底变了味道。一种无声的、毛骨悚然的恐怖,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。
三叔就那么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,像一尊刚从泥里挖出来的塑像。他不说话,也不动,只有胸口随着微弱的呼吸极其缓慢地起伏,若不细看,几乎察觉不到。那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,焦点却不知落在何处。
屋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之前的恐惧稍稍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、更磨人的诡异和不安。几个本家叔伯互相使着眼色,嘴唇翕动着,却不敢发出声音。娘紧紧挨着我,身体还在轻微发抖。
爹深吸了几口气,似乎是鼓足了勇气,走到三叔旁边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老三,你……你身上都湿透了,要不……先去换身干净衣服?”
三叔毫无反应,连眼珠都没转一下。
爹犹豫了一下,伸出手,想拍拍三叔的肩膀。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件湿漉漉的寿衣时,三叔猛地转过头!
他的动作快得不像话,脖子发出“咔吧”一声轻微的、像是干树枝断裂的脆响。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住爹伸过来的手。
爹吓得浑身一激灵,触电般缩回手,踉跄着后退了两步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不用。”三叔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,声音依旧沙哑含混。然后,他又缓缓地、带着那种令人牙酸的“咔吧”声,把头转了回去,恢复成之前的姿势。
这下,再没人敢靠近他了。
时间在死寂和浓重的土腥味中缓慢流逝。后山的竹林似乎也安静了下来,只有风穿过堂屋带来的微弱呜咽。供桌上的线香快要燃尽了,爹颤抖着手,又续上了三炷。青烟重新袅袅升起。
我坐在离三叔稍远的凳子上,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狂跳,手心全是冷汗。目光不受控制地一次次瞟向那个泥泞的身影。他坐在那里,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、活生生的问号,一个颠覆常理的恐怖存在。
他是怎么从棺材里出来的?坟包看上去并没有被大规模挖开的痕迹。从祖坟到老宅,好几里山路,黑灯瞎火的,他怎么认的路?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、类似坏掉的油脂气味又是什么?
最重要的是,他回来干什么?仅仅是因为“底下太冷”?
种种疑问和恐惧交织在一起,啃噬着我的神经。我注意到,三叔坐下的地方,那滩泥水似乎扩大了一些,颜色也更深了,在长明灯青晦的光线下,泛着一种油腻的光泽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不动的三叔,忽然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只手。他的动作十分僵硬,关节仿佛锈住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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