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 奶奶的头七,三叔从坟里爬出来了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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动作依旧僵硬,带着骨骼摩擦的“嘎吱”声。他这一下起得太猛,后背“嗤啦”一声轻响,那件本就绷紧的、干涸的寿衣后襟,肩胛骨下方的位置,竟然被他崩开了一道寸许长的裂口!

裂口不深,但足以让我看到里面的情形……

那不是皮肤!至少不是活人的皮肤!

那裂口下面,是另一种颜色更暗、质地看起来异常粗糙、毫无弹性的东西。而就在那暗色的“底子”上,紧贴着裂口边缘,我清晰地看到了一排细密、匀称、堪称精致的针脚!那针法我太熟悉了,小时候奶奶给我缝补衣裳,用的就是这种针脚,她说过,这叫“回字纹”,缝得牢,不容易开线。

可现在,这熟悉的、代表着温暖和巧手的针脚,却出现在三叔后背的“皮肉”上!而且,从那针脚的缝隙里,正缓缓地、黏稠地渗出一种淡黄色的、油汪汪的液体,顺着裂口边缘往下淌,空气中那股微哈的油脂气味骤然变得浓烈刺鼻!

“嗡”的一声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到了头顶,又瞬间冻结!

借尸还魂?!不,这更像是……缝补!

是谁把他缝起来的?用的是什么“材料”?奶奶那手出神入化的针线活……奶奶临终前含糊不清的呓语……“回来了……要回来了……” 还有下葬前,娘私下里嘀咕过,说给奶奶换寿衣时,发现她常年不离身的针线包里,少了几根最常用的、韧性最好的土褐色粗棉线……

无数碎片化的信息在这一刻疯狂地涌入脑海,拼凑出一个让我魂飞魄散的真相!

我再也控制不住,失声尖叫出来,手指颤抖地指向三叔的后背:“针……针脚!他背上……有针脚!在流油!”

这一声尖叫,如同在死寂的潭水里投下了一块巨石!

爹和堂伯他们猛地回头,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。当他们的目光聚焦在那道裂口和渗出的黄色油脂上时,所有人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全变了,惊骇、难以置信、恶心、恐惧……种种情绪扭曲了他们的面孔。

三叔似乎被我的尖叫声惊动,他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咔吧咔吧”声,扭转了他的脖子,整整一百八十度,将那张沾满干涸泥污、灰败僵硬的脸,正对着我!

他脸上那个凝固的、怪异的笑容似乎扩大了一些,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加不自然,像是被无形的线强行拉扯着。

然后,他开口了,声音不再是单纯的沙哑,而是混合了一种奇怪的、像是两块湿木头摩擦的腔调,一字一顿,清晰地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:“娘……替我……缝的……”

他顿了一下,那双空洞的眼睛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过,浑浊,冰冷,不带一丝活气。

“……她说……咱家……还欠着……一条命……”

“……得有人……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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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下的瞬间,供桌上,奶奶遗照前那盏原本就火光摇曳的长明灯,“噗”地一声,猛地熄灭了。

最后一缕青烟,扭曲着,消散在骤然降临的、死一般的黑暗和寂静里。

长明灯熄灭的瞬间,整个堂屋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和死寂。

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,压得人睁不开眼,也喘不过气。那令人作呕的土腥味和尸油哈喇味,失去了视觉的分散,变得更加尖锐刺鼻,直往鼻腔和肺叶里钻。

短暂的、令人心脏停跳的寂静之后,是彻底爆发的恐慌。

“啊——!” 娘的尖叫率先划破黑暗,充满了崩溃和绝望。

“鬼!有鬼啊!” 一个堂叔的声音变了调,带着哭腔。

“跑!快跑!” 另一个声音嘶吼着。

黑暗中,响起桌椅被撞翻的哐当声,杂乱的脚步声,还有因为极度恐惧而发出的、意义不明的呜咽和嘶喊。所有人都像没头苍蝇一样,只想逃离这个瞬间变成炼狱的堂屋,逃离那个站在黑暗中央的、被缝起来的“东西”!

我僵在原地,浑身冰凉,手脚麻木得不听使唤。三叔最后那句话,像淬了冰的钉子,狠狠凿进了我的脑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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