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纸扎铺里印着人脸的冥币(3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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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形的网,把他裹在里面。他总觉得那味道熟悉,去年他在县城屠宰场见过去皮的猪肉,就是这股子腥,混着点血的甜腻,让人胃里发紧。

更让他心慌的是,他听见里屋传来“沙沙”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揉纸,又像是有人在撕布。那声音断断续续的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听得他头皮发麻。

他悄悄爬起来,穿上鞋,轻手轻脚地走到里屋门口。里屋的门没关严,留着条缝,昏黄的油灯从缝里透出来,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。张默扒着门缝往里看,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
他看见父亲坐在油灯下,面前放着个大瓦盆,瓦盆里是乳白色的纸浆,冒着热气,那股腥气就是从瓦盆里飘出来的。可父亲手里拿的不是树皮、稻草,而是一把血淋淋的东西,像是块刚从活物身上割下来的肉,还在往下滴着血,落在纸浆里,溅起细小的血花。

父亲拿着把菜刀,正往纸浆里剁那块肉,“咚咚咚”的声音,在夜里听着格外刺耳。肉被剁成了碎末,混在纸浆里,乳白色的纸浆慢慢变成了淡粉色,像掺了颜料。

然后,父亲把沾着血沫的手伸进纸浆里,抓起一把,揉成一个纸团,再慢慢铺开,变成一张张玉色的纸。那纸比白天看见的新冥币更润,还带着点血的淡粉,像人的皮肤。

接着,父亲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印版,印版是桃木做的,上面刻着花纹。张默眯着眼,看清了印版上的图案——不是“往生通宝”,而是一张女人的脸!眉眼弯弯,眼尾上挑,和冥币上的脸一模一样。

父亲拿起一张刚揉好的纸,放在印版下,用力按压。“啪”的一声,印版落下,再拿起来时,纸上就印上了那张女人脸,只是此刻的脸是淡粉色的,像刚长出来的嫩肉,看着格外诡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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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默吓得浑身发抖,他想喊,却被吓得发不出声,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重复着这些动作:剁肉、揉纸、印脸。油灯的光映在父亲脸上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投在墙上,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父亲终于停了下来。他把印好的冥币一张张码好,放进竹筐里,然后拿起一块布,擦了擦手上的血和纸浆。他看着竹筐里的冥币,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,声音太小,张默听不清,只看见父亲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,让人不寒而栗。

张默悄悄退回到床上,用被子蒙住头,身体还在发抖。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,父亲在用肉做冥币,还用印版印上女人的脸。那肉是哪里来的?是猪肉,还是……人肉?
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张默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差点吐出来。他不敢再想,可父亲狰狞的脸、血淋淋的肉、诡异的女人脸,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,让他一夜没合眼。

接下来的几天,张默没敢声张。他像往常一样吃饭、看书,可眼睛却时刻盯着父亲。他发现父亲每天半夜都会去后院的作坊,作坊的门从里面锁着,还贴着黄符,黄符上的朱砂已经发黑,像是被什么东西浸过。那股腥气就是从作坊里飘出来的,尤其是在夜里,浓得能让人窒息。

而且他注意到,父亲的手越来越抖,拿筷子时都能把菜掉在桌上。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,像是几夜没合眼,有时吃饭时,会突然盯着空无一人的墙角,嘴里喃喃自语:“快了,快够了……就差几个了……”

张默不知道父亲说的“够了”是什么意思,可他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。他开始偷偷观察张记纸扎铺的顾客,发现来买新冥币的人越来越少,大多是些外地来的,不知道镇上的事。可只要买了新冥币的人,没过几天就会出事——要么暴毙,要么失踪,没有一个好下场。

第五个死者是个外地来的商人,来青川镇收山货,顺便给去世的母亲烧点纸。他在张记买了新冥币,当天夜里就死在了客栈里,死状和李寡妇、王木匠一模一样。客栈老板说,那天夜里他听见商人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,进去时就看见商人躺在地上,手里抓着冥币,币面上的女人脸笑得格外诡异。

第六个死者是镇上的刘婆婆,她的孙子在城里打工,让她帮忙给去世的老伴烧点纸。刘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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