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丹魁子的怒火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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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的毒虫在蠕动,散发出阴冷、污秽的气息。

李天赐枯瘦的身影立在鬼面船首,暗红劲装在阴风中猎猎作响。

他死寂的目光扫过下方佝偻着登上甲板的胡龙象,如同屠夫瞥过待宰的牲口,毫无波澜。

胡龙象依旧裹着那件宽大破旧的深灰斗篷,巨大的兜帽压得很低,只露出小半张疤痕交错、死气沉沉的下颌。

“站稳了,废物。”李天赐的声音干涩平板,毫无温度。他枯瘦的手指掐动一个法诀,指尖亮起一点惨绿幽光,点向脚下甲板一处扭曲的符文。

“嗡——。”

整艘鬼面飞舟猛地一震,船身两侧那些扭曲的符文骤然亮起,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幽绿光芒。

飞舟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推出坞口,骤然加速,化作一道暗沉污秽的流光,撕裂血丹宗上空粘稠的毒瘴云层,向着天浪河下游的方向激射而去。

罡风如刀,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腥气,狠狠刮过甲板。

胡龙象佝偻的身体在剧烈的颠簸中猛地一晃,他迅速伸手,布满深紫暗褐疤痕、指节僵硬变形的手指,死死抠住船舷一处冰冷凸起的鬼面雕刻。

他微微抬起头,巨大的兜帽被狂风吹得向后掀开些许,露出小半张脸。左眼下那片暗红的溃烂似乎被风吹得更加刺痛,渗出一丝淡黄的液体,然而,那双一直隐藏在阴影深处的眼睛,此刻却透过翻腾溃散的毒瘴云层,死死盯住下方那条如同巨兽脊背般蜿蜒的、浑浊咆哮的天浪河。

正是这条毒河,吞噬了他过往的卑微,也赋予了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躯壳和墨玉毒种的诡异力量。

飞舟越飞越快,下方的河流、山峦急速倒退。胡龙象的目光却穿透了空间的距离,仿佛看到了数月前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的窒息,看到了蚀骨河鲀那根惨白骨刺扎入后腰的撕裂剧痛,看到了丹田深处那幽邃黑点第一次贪婪吞噬万毒时的悸动……一幕幕疯狂闪回,最终定格在罗云殿中,希思黎那双如同深渊寒潭的紫眸,以及那句冰冷的宣判——“道途已绝,唯余此身尚堪一用。”

胡龙象紧抠船舷的手指,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,斗篷下的嘴角,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,牵动脸颊上扭曲的疤痕,形成一个无声的、冰冷到极致的弧度。

罡风更烈,鬼面飞舟发出沉闷的呜咽,载着一毒一饵,没入天浪河下游无尽翻腾的灰暗毒瘴之中,直扑那亡命徒的泥潭——浊欲墟。

三日后。

罗刹殿内。

熔岩般的暴怒终于稍稍冷却,沉淀为一种更粘稠、更刻骨的怨毒。

丹魁子如山岳般的身躯坐在那熔蚀得坑洼不平的寒玉地面上,身下的岩浆早已凝固成丑陋狰狞的黑色琉璃。

他熔岩般的巨目缓缓扫过下方匍匐的筑基长老们,声音嘶哑,如同砂石在粗糙的铜盆里摩擦:“都起来吧。”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疲惫和恨意。

长老们如蒙大赦,却又战战兢兢地垂手肃立,个个面如土色,不敢直视丹魁子那双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眼睛。

“说。”丹魁子声音冰冷,“有什么法子,能把那两株草…给老夫要回来?” 最后一句,他几乎是低吼出来,周身熔岩般的气息又是一阵不稳,震得殿内残存的几盏长明灯焰疯狂摇曳。

短暂的死寂。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。

一个面皮焦黄、如同被丹火熏烤了百年的长老,小心翼翼地踏前半步,声音干涩:“太上…或许…可联络黑煞岭、腐毒沼那些同道?正阳宫势大,独木难支,若我等几家同气连枝,未必…未必不能与之周旋…讨还公道?” 他说的“公道”二字,自己都觉得毫无底气。

“同气连枝?”丹魁子嗤笑一声,如同夜枭啼鸣,满是讥讽,“一群苟延残喘的毒蛇,见了正阳宫这头猛虎,哪个不是缩头钻洞?指望他们?不如指望化骨涧里的烂泥能开出仙葩。废物。”

那长老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喏喏退下。

另一个身形矮壮、太阳穴高高鼓起的长老咬了咬牙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太上。明的不行…那就来暗的。赤阳老狗总不能时刻护着那阳梅芷。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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