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丹魁子的怒火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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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弟子,找机会擒了那小贱婢。以其为质,逼正阳宫交出补天草。若不成…便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。”他越说越激动,仿佛已经看到了阳梅芷在血丹宗毒窟中哀嚎的景象。

“蠢货。”丹魁子猛地一拍身旁尚未完全熔化的半截青铜巨鼎残骸。轰隆巨响中,残骸彻底化为齑粉。“擒阳梅芷?你以为赤阳老狗真的在乎她?赤阳老狗现在恨不得我们这样做,这样就能从我们身上多咬下一块肉。”

矮壮长老被喝斥得面红耳赤,额头青筋暴跳,却不敢反驳半句,只能死死攥紧拳头退下。

殿内再次陷入令人绝望的死寂。长老们面面相觑,搜肠刮肚,却再也想不出任何可行的法子。

恐惧和无力如同冰冷的藤蔓,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。夺回补天草,似乎已成了遥不可及的幻梦。

正阳宫,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太古神山,阴影笼罩,压得血丹宗喘不过气。

丹魁子熔岩般的巨目缓缓闭上,赤红的虬髯微微颤抖,那如山岳般的身躯竟显出一丝难以言喻的颓唐。

就在这绝望的沉寂即将吞噬一切时——

“或许…”一个冰冷、平缓、如同玉石相击的声音,打破了死寂。

一直如同雕塑般静立在阴影中的希思黎,缓缓踏前一步。暗紫长袍的下摆拂过冰冷的地面,无声无息。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在幽暗的光线下,一半明,一半暗,紫水晶般的眸子毫无温度地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丹魁子身上。

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,丹魁子猛地睁开巨目,熔岩般的瞳孔深处,暴戾、颓唐之外,燃起一丝微弱的、近乎本能的希冀。

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子,心思之深、算计之毒,犹胜其炼丹之术。

“师尊。”希思黎微微躬身,姿态依旧恭谨,声音却冷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,“强夺硬取,无异以卵击石。联合外援,亦是镜花水月。抓阳梅芷…更是自取灭亡。”

他微微停顿,紫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、毒蛇锁定猎物般的幽光:“但…毒,未必都在丹炉里。人心中之毒,贪、嗔、痴、怨、妄…有时,比刀更能杀人无形。”

丹魁子眉头紧锁,熔岩般的瞳孔死死盯着希思黎:“说清楚。”

希思黎的嘴角,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。他宽大的袍袖如同流云般轻轻一拂。

一点微弱的幽光自他袖中滑落,并非玉瓶,也非符箓。光芒在半空中迅速展开、凝实——竟是一幅以灵力幻化而成的、纤毫毕现的画像。

画像上,一个身着流云月白法衣的少女身影跃然而出。然而,当目光触及那张脸时,一股令人骨髓发寒的恶寒瞬间攫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。

正是阳梅芷。

只是画像上的她,比当日在山门前更加凄厉可怖。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暗红疙瘩,在灵光幻化下显得更加肿胀油亮,如同熟透即将爆裂的毒瘤。黄白色的脓液顺着光洁却扭曲的下巴流淌,在月白衣襟上洇开大片污秽的、仿佛在蠕动的痕迹。几处最大的脓疮已然破裂,露出底下暗红色的、渗着浑浊液体的烂肉纹理,边缘发黑坏死。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眼眸,此刻赤红如血,瞳孔涣散,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怨毒、羞愤和一种濒临疯狂的绝望。

整张脸,已非“毁容”二字可以形容,更像是一张被剥下又随意揉烂、再糊上脓血烂肉的人皮面具,挂在骷髅之上。

希思黎修长、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抬起,指尖隔空,轻轻点向画像上阳梅芷那双赤红欲滴、充满极致怨毒的眼睛。

“她的恨意,比化骨涧最深处的毒瘴,还要浓烈万倍。”希思黎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清晰回荡,“正阳宫夺去的,是师尊您的道途。而血丹宗留给她的…是比死亡更难堪的活地狱。这张脸…就是她永世无法摆脱的烙印,日夜啃噬她的神魂,让她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
他的指尖微微移动,点向那溃烂流脓的疮口:“赤阳老狗能夺走补天草,但他抹不平阳梅芷脸上的圪塔与脓包,而年轻的女性最在乎的是这个。”

希思黎的目光从那张恐怖的画像上移开,紫水晶般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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