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丹魁子的怒火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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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魁子的罗刹殿深处,空气已凝固成铁。

“补天草…” 三个字从丹魁子齿缝间磨出,带着金石刮擦的剧痛,“老夫的元婴路…正阳宫…赤阳老狗。”

他猛地抬手,虚空一抓。殿角一尊丈许高的青铜巨鼎,铭刻着九条狰狞毒蛟,无声无息地离地浮起。下一瞬,狂暴无匹的巨力骤然爆发。

“轰——”

震耳欲聋的爆鸣撕裂死寂,那坚逾精金的巨鼎,如同被无形巨锤狠狠砸中的泥胎,瞬间扭曲、变形、解体。

“废物。都是废物。”丹魁子熔岩般的巨目扫过殿门外那片瑟瑟发抖的暗红身影——那是血丹宗的筑基长老。

殿外死寂如坟场。长老们额头汗如浆出,浸透暗红的丹袍。丹魁子身上逸散的狂暴灵压如同实质的山峦,压得他们骨骼咯咯作响,神魂欲裂。

无人敢抬头,无人敢喘息。

补天草被强夺,如此大的耻辱,但是正阳宫的那把焚天剑抽干了他们最后一丝胆气,也碾碎任何反抗的念头。

“都给我滚”。丹魁子怒吼一声。诸筑基修士相互看了一眼,缓慢离开,留下震怒的丹魁子。

希思黎的罗云殿内,幽绿的炉火在九盏狰狞兽首灯盏中无声跳跃,将希思黎的身影在巨大的青铜丹炉上拉长、扭曲,如同蛰伏的魔影。

李天赐枯瘦的身躯深深躬着,头颅几乎触到冰冷光滑、布满暗红血纹的石板地面。他的声音干涩平板,在空旷死寂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:“禀师叔,试丹峰记名弟子胡八七,已…破入练气五层。”

阴影中的紫袍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。希思黎并未转身,目光依旧凝视着炉口吞吐的九色毒焰,只有那冰冷如金石的声音传来:“练气五层?那个蚀骨河鲀造就的毒体…倒是比预想的更快一些。” 语气淡漠,听不出是赞许还是陈述一个事实。

“是。”李天赐的头垂得更低,“另…试丹峰‘丹材’损耗过剧,需…需外出补充。”

“补充?”希思黎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嘲弄,“正阳宫刚在我山门前演了一场‘替天行道’的好戏,血丹宗威名无存,再加上之前流传出去的丹材死亡率,方圆万里恐怕找不到丹材了。”

他缓缓转过身,巨大的丹炉投下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李天赐,那紫水晶般的瞳孔在幽绿火光映照下落在李天赐身上:“不过…浊欲墟。”

李天赐死寂的黑瞳骤然一缩,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。

“天浪河下游三万里,浊欲墟。”希思黎的声音毫无起伏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,“那里是散修的泥潭,亡命徒的巢穴。消息闭塞,贪婪蒙心。” 他微微停顿,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,刺穿李天赐低垂的头颅,落在他炼气八层的修为上,“你亲自去。”

李天赐猛地一颤,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。浊欲墟…那是真正的无法之地。

虽然他有血丹宗作为虎皮,但是也不能保证一定安全,浊欲墟的散修个个都是玩命之徒,血丹宗可能压不住他们的贪婪。

李天赐下意识地想要开口。

“带上那个胡八七。”希思黎的声音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迟疑,“一个活生生的例子,比一万句空口许诺更有说服力。一个被蚀骨河鲀毒刺贯穿、本该化为枯骨烂泥的练气一层废物,短短数月,在血丹宗的‘灵丹’淬炼下,生生拔高到练气五层…还有比这更诱人的饵吗?”

他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,那弧度冰冷而残忍:“告诉浊欲墟的散修,只要命够硬,血丹宗有的是‘造化’等着他们。胡八七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”

命令已下,如同冰冷的铁律镌刻在空气里。李天赐深深吸了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与不安,那死寂的黑瞳深处掠过一丝认命的灰败,头颅垂得更深:“弟子…遵命。”

血丹宗试丹峰,此时正泊着一条飞舟。

船体狭长,通体由一种暗沉如干涸污血的木材打造,船首并非祥瑞灵兽,而是一颗狰狞扭曲的鬼面浮雕,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两点幽绿的磷火。船身两侧,蚀刻着密密麻麻、令人目眩的符文,如同无数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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