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鬼火、识字与松脂膏(4 / 5)
色变成一种深褐近黑、如同沥青般的膏状物,散发出强烈的药气和松香。
搅拌均匀后,她立刻用枯枝将这团滚烫粘稠的深褐色膏状物挑了起来,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另一块冰冷的碎瓦片上。
深褐色的膏体在冰冷的瓦片上迅速冷却、凝固,变成一块不起眼的、散发着怪异浓烈气味的黑褐色“泥块”。
比昨夜那块更黑,更粘稠,药味更冲鼻。
苏禾拿起这块还带着余温的“强化版冻疮膏”,转身。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蜷缩在稻草堆里、正紧张地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的萧明玉身上。
她走到明玉面前,蹲下身——这个动作让她几乎眼前一黑。
她没有说话。只是伸出自己那只涂抹了药糊、依旧肿胀的手,用指尖从那块黑褐色的“泥块”上,小心翼翼地抠下了一小点膏体。
然后,在明玉惊恐、茫然、不知所措的目光注视下,苏禾那沾着一点黑褐色膏体的指尖,轻轻地、极其缓慢地,点在了明玉一只小手上,那处依旧红肿的冻疮上。
指尖微凉,带着一股极其强烈的、混合着松香和浓烈苦涩药味的触感。
明玉的小手猛地瑟缩了一下!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立刻传来。相反,那红肿发痒的冻疮处,接触到那微凉的膏体后,先是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清凉,紧接着,一股清晰得多的、带着微微刺痛的温热感,如同细小的暖流,缓缓渗透进去!
那感觉……比昨天那个黑乎乎的东西……更热?好像……更有力?
她的小身体僵住了,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一点微小的、黑褐色的膏体痕迹,又猛地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苏禾。
苏禾深潭般的眸子平静地回望着她,眼神里没有任何威胁,只有一片深沉的、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疲惫,以及一丝……不容置疑的指令。
她将手里那块小小的、黑褐色的“强化冻疮膏”,轻轻放在了明玉另一只没有受伤的小手里。
意思再明白不过:自己涂。这个,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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窝棚旁,跳跃的火光早已熄灭,只剩下一小堆冰冷的灰烬。惨淡的晨光透过破洞,吝啬地洒下几缕,照亮地砖上那三个深褐近黑、带着血污的“人”、“口”、“手”,也照亮了蜷缩在稻草堆里的两个身影。
萧明玉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黑褐色的、散发着浓烈药味的“泥块”,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她学着苏禾的样子,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指,极其谨慎地抠下一点点膏体,然后笨拙地、一点一点地涂抹在自己两只小手上红肿的冻疮处。
那股清凉之后带着温热刺痛的感觉再次传来,比昨天更清晰,更深入。红肿处的刺痒感似乎被这温热刺痛强行压制了下去,带来一种奇异的舒缓。她涂得很专注,很认真,仿佛在进行一项庄严的仪式。
涂完自己的手,明玉的小手停了下来。她捧着那块还剩下一大半的黑褐色“泥块”,小小的脑袋低垂着,长长的睫毛在脏兮兮的小脸上投下阴影。她的目光,不受控制地瞟向柱子边靠坐的苏禾。
苏禾依旧闭着眼,靠在冰冷的木板上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呼吸微弱。只有那微微蹙紧的眉头,显示着她依旧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。她那双搁在膝上的手,深紫色的肿胀在晨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怕,裂口边缘似乎因为之前的剧烈动作又渗出了点点暗红的血丝。
那个女人……她的手……看起来好痛……
她给自己涂了这个新的、更厉害的黑膏……那她自己的手……是不是更需要涂?
这个念头如同小小的藤蔓,悄悄缠绕上明玉的心。恐惧依旧存在,但昨夜一起拖拽油布的经历,刚才目睹她“用字镇鬼”的震撼,以及此刻手中这块散发着药味的黑膏……像一道道微弱却真实的光线,艰难地穿透了恐惧的坚冰。
她……她帮自己涂药……还教自己认字……虽然很可怕……
现在……她好像……很难受……
明玉的小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。她用力咽了口唾沫,仿佛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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