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接连喋血(2 / 5)
“救——”他只喊出一个字,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水下传来,将他整个人拖向深水。
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。最近的王大锤反应最快,一个箭步冲过来,伸手去抓张三的衣领。他抓住了,但那股力量大得超乎想象,连他也被带得一个趔趄。其他汉子围拢过来,七手八脚去拽,可张三的身体就像被钉在水里,纹丝不动。
“水下有东西!”有人尖叫。
王大锤看见张三没入水中的下半身周围,水面剧烈翻涌,冒出大串大串的气泡。张三的脸因为窒息和恐惧扭曲变形,眼睛突出,嘴巴大张着,却发不出声音。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拖向深处,水已经没到胸口。
“拉!一起拉!”王大锤怒吼。
十个汉子使出生平力气,像拔河一样往后拽。枣木棍掉在地上,锣鼓丢在一旁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根脆弱的、连接着生死的绳索——张三的身体。
僵持了大约三息。
然后,众人听见一声清晰的、令人牙酸的“咔嚓”声,像是骨头被硬生生折断。紧接着,拉力骤然消失,所有人向后倒成一团。王大锤手里一轻,他低头,看见自己抓着的只是一片撕裂的衣襟。衣襟上连着半截袖子,断口处参差不齐,像是被蛮力撕扯开的。
而张三,已经消失在水面下。
潭水恢复平静,只有几个渐渐散开的气泡,证明刚才发生过什么。浅滩处,张三留下的那只水桶翻倒在地,水渍混着泥沙,还有几缕暗红色的、不知是血还是什么的东西,在石缝间缓缓流淌。
所有人都僵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敲、敲锣……”王大锤第一个反应过来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。
锣手颤抖着举起锣槌,却怎么也敲不下去。最后还是王大锤夺过锣槌,用尽全力一敲——
“咣!!!”
刺耳的锣声划破清晨的寂静,惊飞了芦苇丛中所有水鸟。鸟群扑棱棱飞起,遮天蔽日,在潭面上空盘旋,发出凄厉的鸣叫,久久不散。
清溪村的人听到锣声,知道出事了。
赵德贵带着几十个村民赶到时,王大锤等人还瘫坐在岸边,面如死灰。听完结结巴巴的叙述,赵德贵的脸色难看至极。他走到浅滩处,蹲下身查看那片塌陷的石板。石板已经复位,但边缘有明显的、新鲜的刮擦痕迹,像是被什么粗糙坚硬的东西摩擦过。石缝里有粘稠的、半透明的分泌物,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。
“找。”赵德贵站起身,声音冷硬,“沿着岸边找,上下游都找。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村民们分成几队,沿着潭岸搜寻。可黑龙潭方圆十亩,岸边芦苇丛生,许多地方人根本进不去。找了整整一个上午,只在下游一处回水湾里,发现了一只浸水的布鞋。
是张三的鞋。鞋里塞满了淤泥,鞋帮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,像是被什么细长的东西紧紧缠绕过。鞋底还沾着几片黑色的鳞状物,有指甲盖大小,坚硬如铁,边缘锋利。
陈敬之小心地用树枝夹起一片鳞,对着阳光细看。鳞片表面有细密的同心纹路,中心处微微凹陷,泛着金属光泽。
“这不是鱼鳞。”他喃喃道。
“那是什么?”有人问。
陈敬之没有回答,只是将鳞片用手帕包好,塞进怀里。他的手指在颤抖。
张三的货担还在王大锤家院里。担子翻倒了,针线、梳篦、胭脂盒散了一地。一只胭脂盒摔破了,猩红色的粉末洒在泥土上,像一滩干涸的血。王大锤的妻子一边收拾一边抹泪:“多好的人啊……还说卖完这趟,就回家给老娘做寿……”
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。
当天下午,清溪村又有三户人家决定搬走。他们都是外姓人,在村里没有田产,投奔远亲去了。收拾家当时,有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祠堂前磕了三个头,哭道:“列祖列宗保佑,不是我们忘本,是这地方……住不得了。”
赵德贵没有阻拦。他站在祠堂门口,看着那几家人背着简单的包袱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,消失在村口那条尘土飞扬的小路上。夕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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