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宁定年间的市井阴影(5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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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与那县令,显然关系匪浅。”刘菲含冷静地分析,她习惯从逻辑和关系入手,“几句话就压下了几乎失控的场面,在这定远县,他的威望,恐怕比朝廷的律法更管用。而且,那县令对他的态度,恭敬中带着畏惧,绝非寻常上下级。”

“跟去看看。”戚睿涵低声道,他的直觉告诉他,这定远县看似简单的税吏欺民背后,隐藏着更深层次的问题。淮南王的突然出现和那县令的态度,都透着蹊跷。他想要知道,在这县衙的高墙之内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。

七人不动声色,如同汇入河流的几滴水珠,远远缀在李铭和麦金德一行人的后面,保持着安全的距离,穿街过巷,来到了位于县城中心的定远县衙。县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,门楣上的漆皮因风雨侵蚀而略有剥落,露出底下灰暗的木纹,但门口那对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却被擦拭得锃亮,透着一股森严冰冷的官家气派。黑漆大门紧闭,如同巨兽沉默的口,门上的铜环在阳光下闪着幽光。

他们并未靠近,只在衙门外街角一处客人不多的茶摊坐下,要了一壶本地产的、滋味粗粝的绿茶,几碟瓜子花生,看似是走累了歇脚的寻常旅人,实则所有人的心神都系于那扇紧闭的县衙大门。戚睿涵看似随意地坐着,目光却不时扫过县衙周围的环境,包括侧门、围墙以及街面上的动静。

董小倩垂眸吹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,耳朵却在捕捉着周围一切有用的信息。白诗悦和袁薇低声交谈着,像是点评着茶叶的优劣,实则是在交换着彼此的看法。刁如苑则借着整理衣裙的机会,观察着县衙门口守卫的换班情况。刘菲含看似安静,脑中却在飞速运转,分析着各种可能性。山木云子则坐得笔直,保持着东瀛武者特有的警觉,虽在喝茶,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县衙大门。

时间在略显焦灼的等待中缓缓流逝,茶壶里的水添了一次又一次。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,只听县衙方向传来“吱呀”一声响,那扇黑漆大门从里面被打开。只见李铭和麦金德又一前一后从衙门里走了出来,并未立刻离去,而是站在廊下的阴凉处,低声交谈起来。距离虽远,寻常人绝难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,但戚睿涵凭借穿越后日益敏锐、远超常人的耳力,再结合他刻意观察的唇语,依稀捕捉到了一些断续却关键的词语。

只听李铭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,虽然刻意压低,但那不满的情绪依旧透过声音传递出来:“……账目……近来怎么越收越少?王府那边的用度,近来可是有些吃紧。”

麦金德躬身回答,姿态放得极低,脸上堆满了为难的神色,双手一摊:“王爷明鉴,非是下官不用心办事,实在是……实在是那帮泥腿子越来越奸猾,总是想方设法地推诿拖延,要么就是哭穷,要么就躲起来,这税……是越来越难收了……”

李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:“他们不交?那是你的手段还不够硬,胆子还不够大。把管理定得再高些,规矩再加严些。本王就不信,在这定远县,他们还敢翻了天不成!”他略一停顿,语气加重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传令下去,从明日开始,谁敢抗税不交,或者逾期拖欠,一经发现,立即施行十户连坐。左右邻里,互相监督,互相告发,看谁还敢做这个出头鸟!”

麦金德闻言,眼睛眨巴了几下,凑近一步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试探性的提议:“王爷,其实……其实下官觉得,与其在这些穷骨头身上费力刮油水,收效甚微,还容易激起民怨,不如……不如直接加收那些富商和地主的,他们底子厚,手指缝里漏一点,就够咱们……”

“糊涂!”李铭不等他说完,便厉声打断,声音虽低,却带着一种尖锐的斥责,让麦金德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,“他们背后哪个没有京里、省里的关系网?牵一发而动全身。朝廷是明令说了大户十五税一,可天高皇帝远,谁还能真个拿着尺子一家一家去量他们的田产、核算他们的账目不成?”

他语气稍缓,却更显阴冷:“告诉你,保险起见,不要去招惹那些大户。他们根基深,关系硬,逼急了,反咬一口,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。就盯着那些老百姓收,他们人多,基数大,如同韭菜,割了一茬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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