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残躯淬火(5 / 8)
试。需要何物,尽管吩咐。但若无效,或是闹出人命,哼,后果你是知道的。”
张晓宇得了许可,精神陡然一振,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。他立刻转向旁边的护卫头目,清晰地下达指令:“有劳各位,速取冰冷井水数盆,燃烧旺盛的火炬数支。再备些辛辣刺鼻之物,如老姜、茱萸,捣碎取汁备用。要快!”
很快,几盆冒着森森寒气的井水、数支熊熊燃烧噼啪作响的火把,以及一碗气味刺鼻、令人闻之欲呕的姜汁茱萸液被摆在了厅中。所有在场之人,包括那些幕僚和护卫,都屏住了呼吸,目光惊疑不定地聚焦在张晓宇和那几个瑟瑟发抖的狱卒身上。
在众人注视下,张晓宇开始了他的“记忆唤醒”实验,或者说,是一场为了自身目的而进行的、残酷的刑讯逼供。他先命人扒去一名狱卒的上衣,露出精瘦而惊恐的身躯。然后,他示意一名护卫,用木瓢舀起冰冷的井水,兜头盖脸地朝着那狱卒泼去。
“哗啦——”刺骨的寒冷瞬间侵袭全身,那狱卒被冻得浑身剧颤,牙齿格格作响,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,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不待其从冰冷的冲击中缓过神,张晓宇又拿起一支燃烧正旺的火把,凑到那狱卒面前仅尺许的距离。灼热的火焰炙烤着他湿漉漉的皮肤,带来强烈的、难以忍受的痛楚和对于烧灼的本能恐惧。狱卒发出更加惨烈的叫声,拼命向后仰头躲闪,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。
“说,那晚到底是谁进了天牢,是肃亲王,还是道士?”张晓宇厉声喝问,声音在狱徒的惨叫声中显得格外森然冷酷,与他之前卑微的形象判若两人。
那狱卒精神已濒临崩溃,鼻涕眼泪横流,但记忆区域似乎仍被药物效果封锁,只是胡乱地摇头,语无伦次地哭喊:“冷……烫,饶命啊大人……小的,小的想不起来……”
张晓宇脸上没有丝毫动容,仿佛在操作一个没有生命的实验仪器。他又取来浸泡了浓稠姜汁茱萸液的布条,示意护卫强行塞入那狱卒的鼻孔!强烈的辛辣气味如同两根钢针,直刺脑髓,使得狱卒涕泪交流得更凶,开始剧烈地咳嗽、干呕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冷水带来的极致寒冷,火焰带来的灼痛恐惧,辛辣气味带来的生理性剧烈不适……几种强烈的感官刺激在张晓宇的指挥下,轮番上阵,反复折磨着那名可怜的狱卒。厅堂内,皮肉被火燎发出的焦糊味、刺鼻的辛辣味、井水的腥气以及狱卒痛苦绝望的哀嚎混合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诡异而残酷的画面,令人观之胆寒。
鳌拜端坐其上,面无表情地看着,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,仿佛在欣赏一出与他无关的戏剧,只有偶尔闪烁的目光透露着他内心的盘算。他身边的幕僚和护卫则大多面露不忍,或移开目光,或暗暗心惊于这张晓宇手段之狠辣、心思之缜密,与其包衣身份和残破身躯形成了极其骇人的反差。
终于,在第二轮更加酷烈的刺激即将结束时,另一名精神最为脆弱的狱徒率先彻底崩溃了,他嘶哑地哭喊道,声音已经变形:“别……别烧了,我说,我说,我想起来了,是……是两个道士,一男一女,他们说是奉了……奉了上头的命,来给死囚超度的……趁我们不备,用了……用了妖法,撒出一股白烟,我们……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醒过来,人犯就没了。”
有了第一个突破口,另外几人在持续的痛苦刺激和同伴招供的心理防线瓦解下,也陆续模糊地、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了类似的片段——模糊的道士身影、诡异的白烟、然后便是意识中断……所有的指向,都清晰地偏离了“肃亲王豪格”,而指向了“道士”。
真相,似乎在这一刻,以这种残酷的方式,“大白”于天下。
鳌拜猛地一拍座椅扶手,坚硬的楠木发出“砰”的一声沉闷巨响,整个厅堂似乎都随之震动。他脸色铁青,胸中翻腾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。果然,果然是被耍了,被那两个看似仙风道骨、实则包藏祸心的奸细玩弄于股掌之间。不仅在他眼皮底下救走了朝廷欲除之而后快的重犯,还让他差点因此冤枉了豪格,更是间接导致了大同之战的失利,这简直是奇耻大辱。传出去,他鳌拜将成为整个满洲贵族的笑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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