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朝堂献策,南行初遇(4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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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根本不同,情感真挚,分量颇重。连原本一些倾向于牛金星“先南后北”、认为应趁势统一的官员,闻言也开始露出思索之色,低声交换着意见。

李自成端坐于龙椅之上,面容沉静如水,看不出太多情绪。他粗大的手指,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龙椅那冰冷的沉香木扶手,发出细微的“笃笃”声。他出身草莽,能于群雄并起中开创如今局面,自有其过人的决断力和对局势的敏锐直觉。他深知清军八旗的战斗力,山海关外那支虎狼之师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,远非江南那些羸弱的明军可比。而南明,看起来庞然大物,内部却如李岩所说,党争不断,军阀林立,更像是一盘散沙。是优先解决内部纷争,还是优先应对外部强敌?这个抉择,关系到大顺王朝的国运,甚至整个汉文明的走向。

殿外的戚睿涵,听得心潮澎湃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。他来自后世,清楚地知道原本历史轨迹上,南明与顺军残余势力未能有效联合,甚至互相攻伐,最终被清军各个击破的惨痛结局。他也深知满清入关后推行的“剃发易服”、“圈地令”、“逃人法”以及“扬州十日”、“嘉定三屠”等政策,对汉族文化和人民造成的巨大创伤与屈辱。此刻听到殿内这场决定历史方向的辩论,他仿佛看到了两个岔路口,一条通向可能的联合与抗争,另一条则通向已知的沉沦与黑暗。他体内那股来自未来的灵魂在呐喊,恨不得能冲进殿去,站在李岩和孙世瑞身边,用他所知的“未来”,大声疾呼,支持联合抗清!

李自成沉吟良久,那“笃笃”的敲击声停了。他抬起眼,目光变得锐利而坚定,洪亮的声音再次响彻大殿:

“李爱卿、孙将军所言,深合朕意。”他一字一顿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内部之争,终究是兄弟阋墙,肉烂了,还在锅里。关外鞑虏,才是真正的外患,是欲亡我汉家天下、绝我炎黄苗裔的生死大敌。朕意已决,当务之急,绝非与南明争一时之短长,而是需联合南明,摒弃前嫌,共抗清虏。此乃民族大义,高于一切!”

皇帝金口一开,战略方向便定了下来。牛金星见状,嘴唇动了动,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出声反对,只是默默地退回班列,脸上看不出喜怒,眼神却更加深邃。

李自成继续道:“既然如此,需立刻派一能言善辩、胆识过人、且熟知大局之干才,出使南京,陈说利害,说服那弘光朝廷,与我大顺结成抗清同盟,约定携手,共御外侮!”他目光如炬,缓缓扫过殿内群臣,语气加重,“只是……此人选,关系重大,可谓系天下安危于一身。需得不辱使命,方能成此保种存续之民族大业。诸位爱卿,谁愿往之?”

殿内,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出使南明,绝非易事,甚至可以说是凶险万分。南京那边,自诩为大明正统,对李自成这个“逼死”崇祯皇帝的“闯贼”、“流寇”首领,必然充满极度的敌视、仇恨与不信任。使者此去,等于深入虎穴。轻则受尽屈辱,被拒之门外;重则,很可能被激于“君父之仇”的南明君臣,直接下狱甚至问斩,以祭奠崇祯。而且,要说服对方放下这“不共戴天”的国仇家恨,与“仇敌”合作,其难度无异于登天。这需要极高的智慧、勇气、辩才,以及对双方心理的精准把握。

吴三桂心中微动。他麾下不乏能征惯战的将领,也有幕僚谋士,但若要找出一个既能透彻理解联合抗清战略意义,又有足够胆魄和口才去执行如此危险任务的人,一时竟也难以决断。此事风险太大,他也不想轻易让自己核心圈的人去涉险。李岩、牛金星等人身居高位,需要坐镇中枢,参与决策,不宜轻出。其他官员,或资历不足,难以取信南京;或口才不佳,无法胜任游说;或缺乏必要的胆魄,畏惧前途艰险……一时之间,竟无人应答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有殿外风吹旗帜的猎猎作响。

就在这决定历史走向的寂静时刻,一个身影,未经任何内侍传唤通报,竟自殿外丹陛之下,快步走了进来。

守卫殿门的武士都是一愣,他们职责所在,刚要上前阻拦,却见来人虽然年轻,穿着也与殿内诸公格格不入(仍是经过改制的现代衣物,形制古怪),但步履从容,目光清澈坚定,毫无怯场之色,而且他们认得此人是与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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