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朝堂献策,南行初遇(3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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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越众而出。此人约莫三十四五岁年纪,面容清癯,三绺长须,目光炯炯有神,透着一股儒雅而又刚毅的气质。他拱手行礼,声音清晰而坚定,正是内阁首辅、制将军李岩。

“陛下,臣以为,当今天下,心腹之患,非南明,而在关外之清虏!”他一开口,便定下了基调,引得众人侧目。他继续阐述,条理分明,“南明弘光政权,虽据江南财赋之地,拥立宗室,看似正统。然其内部,马士英与东林党人争斗不休,互相倾轧;武将如左良玉等,拥兵自重,不听号令。其朝堂之上,党同伐异;军营之中,号令不行。此等政权,政令不畅,军心涣散,其势虽众,实为纸糊之虎,外强中干,不足为惧也。”

他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沉痛而锐利:“反观关外清虏,自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遗甲起兵以来,历经皇太极励精图治,至今日多尔衮摄政,其兵锋锐利,八旗铁骑来去如风;其纪律严明,赏罚分明;更兼其野心勃勃,绝非满足于关外一隅,而是志在天下,欲取华夏而代之。其视我汉家山河如砧上肥肉,屡次入塞劫掠,所过之处,屠城戮民,老弱妇孺皆不放过,罪行累累,罄竹难书。陛下,若我大顺与南明相争,鹬蚌相持,必使清虏坐收渔翁之利。届时,神州陆沉,华夏衣冠不保,文明断绝,我等皆成千古罪人矣!”

李岩的分析,高屋建瓴,切中要害,将内部矛盾与外部入侵的本质区别清晰地揭示出来。殿内不少官员,尤其是那些曾与清军交过手,或原明降将中深知清军厉害的,如吴三桂,以及一些来自北方的将领,都面露凝重,微微颔首,显然认同他的判断。

然而,另一侧,次辅牛金星却持不同意见。他出班奏道,此人面皮白净,身材微胖,眼神灵活,透着一股精明与权谋之气。

“陛下,李阁部所言,虽有道理,却未免过于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了。”他声音略显尖细,带着辩驳的意味,“清虏固然凶悍,然其毕竟偏居关外苦寒之地,人口稀少,兵力有限,纵能一时逞凶,终究难以持久深入我中原腹地。我大顺军刚刚席卷中原,克北京,灭明朝,士气正盛,兵锋正锐,携大胜之威,何惧区区关外鞑虏?”

他话锋一转,指向南方:“反观南明,占据半壁江山,钱粮广裕,人口众多。若不趁其立足未稳,内部纷争不休之际,速速发兵剿灭,待其整合内部,稳定局势,必然坐大,成为尾大不掉之心腹大患。昔日曹操挟百万之众,南下江东,若能一鼓作气,扫平孙权、刘备,何来日后赤壁之败,三国鼎立之局?前车之鉴,不可不察啊陛下。依臣之见,当秉持‘先南后北’之策,速派精兵,一举荡平江南,一统华夏。届时,再以举国之力,北驱鞑虏,收复辽东,方为稳妥之上策!”

这两种意见,代表了朝堂上最主要的两种战略方向,也牵扯着不同派系的利益与理念。支持牛金星的,多是一些急于巩固胜利果实、对清军了解不深、或者更看重内部统一的将领和文臣;而支持李岩的,则多是深知边患严峻、胸怀更大格局之人。双方的支持者开始低声议论,引经据典,各执一词,殿内响起一片“嗡嗡”的议论声,气氛变得活跃而紧张。

就在这时,一个略显稚嫩却充满激动情绪的声音响起,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时代视角的决绝。出列的是原明陕西巡抚、曾让李自成吃过苦头的孙传庭之子——孙世瑞。他因父亲的关系和自身的才干,也在新朝中得一职位。他朗声道:

“陛下,末将赞同李将军之议。”他年轻的脸庞因激动而微微泛红,“家父在世时,曾与流……与顺军及关外清虏皆交过手。他曾多次痛心疾首地对末将言道,国内流民之患,犹如疥癣之疾,乃是朝廷失政,官吏腐败,致使民不聊生所引发;而关外清虏之祸,实为心腹大患,乃异族入侵,欲亡我华夏种姓,毁我文化衣冠。家父每每言及清虏屠戮辽民、数次入塞烧杀抢掠之暴行,皆目眦欲裂,切齿痛恨。末将以为,李将军所言极是,内部之争,尚有转圜余地;而异族入侵,则是不死不休。当此危局,我大顺应展现气度,联合一切可联合之力,哪怕是南明,共御外侮,方是保全华夏之正道!”

孙世瑞的话,引用了其父孙传庭的权威,再次点明了矛盾性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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